第六十八章射人先射马

十四郎趋马奔向那两个游弋在商队附近的草原骑兵的时候，对方还挥舞着手上的马鞭冲十四郎吼上一嗓子，当然不是那种：哈喽，你好。nicetomeetyou之类的话，十四郎不大懂突厥语，估计是几句骂人的话，顺带询问十四郎来干什么之类的。

回应他们的是一只利箭，带着唐人的问候，伴着夕阳的余晖，扎进领头那匹马儿的前腿上，马儿应声倒地，痛苦地嘶吼着，将骑手掀翻在地。草原骑手愣神的瞬间第二只箭也到了，这次射的不是马腿，而是马的脑袋，马儿痛苦地倒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试了几次终是敌不过贯穿头颅从左眼射出那夺命一箭，颓然倒在松软的草地上，用尽最后一点马力，使劲地嗅着，都是我爱吃的草，可惜了。

从第一匹马儿中箭到第二匹马儿倒地不过两息的时间，第二名骑手确认翻倒在地的头领无事之后，揣着长弓、背着箭袋，朝贼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受伤的马儿侧躺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响鼻，似乎在嘲弄追出去的骑手：两条腿怎么追的上四条腿，就你这智商是怎么来做骑手的？还放箭？你射的到吗？

放倒两匹马的十四郎根本不作停留，甚至都懒得回头看一眼，策马疾驰，朝着骑手汇聚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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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后方，围坐着一群突厥人，二十人左右的样子。马儿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悠闲地吃着草，偶尔抬头竖起耳朵听上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情况然后继续低头和美味的青草做斗争。

架在火堆上的小羊已经烤了有一会儿了，为首的中年突厥人见时候差不多了，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块盐巴，用指甲再抠下一小块，手指细细摩挲，混着袋子里的水洒在小羊身上，浓烈的香气混合着燃烧牛粪的“特殊香气”瞬间将周围的突厥骑手们迷倒。

再也没有比辛劳一天的之后的美味更让人着迷的了，中年突厥人撕下一只肥美的后腿，放到一边。众人心里明白，那是给放哨的两位骑手们留的。接着中年突厥人抽出佩刀给周围的狼崽子们分享美食，“嗖、嗖、嗖”三声破风的声音传来，围在火堆周围的人瞬间警觉起来，常年在草原飘荡的他们都听得出来这是箭矢的声音，刚要出声示警就听到不远处马群传来阵阵嘶鸣声，不好，马群被袭击了。

一时间，箭矢声、马蹄声、马儿嘶鸣声、还有骑手们召唤马儿的口哨声混在一起，十四郎见突厥人反应十分迅速，朝着奔跑的马群放了几箭后拔马就跑，仗着马快一口气跑了好远，直到看到过来接应的十七郎才慢慢放慢速度。

“怎么样，没受伤吧？”十七郎见十四郎回转，趋马上前询问。

“没有，这群突厥人只是小部落的散骑，马儿不行，而且大多是单骑。通知大家，明早四更天起来赶路，早点追上前面的队伍还能安全点。”十四郎回身望了一眼停在远处不停转悠的突厥骑兵，朝着十七郎吩咐道。

“要我说直接把他们杀掉算了，省的吊在后面让人心烦。”

“不行，动起手来风险太大，我已经伤了他们近半的马匹，二十几人，十来匹马，不会再跟着我们了。今晚你跟卜家兄弟将他们双骑北上报信的人截杀掉就行，剩下的人少了马，就跟没牙齿的狼一样，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反而会拖累他们队伍。”十四郎直接否决了十七郎冒进的想法。

“大兄已经出发了？我们去西北还是东北？”十七郎一听说有仗打，两眼兴奋的直冒光。

“九郎在东北方向，你们去西北方向等，不必走的太远。记住，任务完成之后即刻回转，不得恋战。后面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我们呢。”十四郎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才进草原不到十天就被人盯上，要是到了腹地，天知道还会出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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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边的马车之上塞满了人，十四郎和薛紹大眼瞪小眼相互僵持着。依依姑娘小心地给薛紹揉肩，微笑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十四郎，慕容香君则是靠在马车的一角，歪着脑袋看书，似乎对马车里的事情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