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站起身,扶起袁方:“走,去那边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这几天有得忙呢。”袁方没有拒绝,他也确实饿了,先是跑了十公里,又连续五个小时高压工作,期间连一口水都没喝,现在是又累又饿,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随便吃了点村民准备的食物,又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一早,美美睡了一觉的袁方才被州军离开时整齐脚步声吵醒。
倭人被赶走了,村子的火也已经灭了,一百多州军抬着伤兵、押着俘虏返回驻地,继续他们的职责。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守备军也离开了,无为村变得有些冷清,村民们的脸上或是茫然,或是悲愤,或是对倭人的憎恨。
附近几个村子的大夫陆续赶来,袁方和叶大夫轻松了不少,伤者太多,药材消耗极大,下午,袁方一个人返回玉树村取药,顺便看看赵二宝。
赵二宝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结痂,没有感染的迹象,袁方嘱咐一番便离开,找到村正于庆,借了辆马车,带上叶大夫储备的几乎所有草药返回无为村。
帮忙赶车的是老熟人王铁胜,这货一路上问个不停,袁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心里却无法平静,因为他昨天见到过那几个倭人俘虏,还给其中一个简单包扎,而那些所谓的倭人和传说中古代的小日本基本没有差别,尤其是语言,如出一辙。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也会有小日本存在,而且同样是一岛之国,这个世界和地球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世界如此相似?袁方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袁方和叶大夫一直待在无为村照料伤者,映月县理下令,从周边各村调集工匠和各种物资帮忙重建无为村,无为村又变得热闹起来,但所有人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笑容,有的,是哀伤和同情。
经统计,这次无为村伤者近百,死亡五十余人,这个数字还在增加,因为破伤风和伤口感染。这个世界的医疗条件有限,没有太好的药物针对治疗,大夫们虽然也有应付这些病情的东药,但效果不佳,甚至采用烙法也是见效甚微。
第七天,所有幸存伤者的伤情逐渐稳定,带着一身的疲惫,袁方和叶大夫坐着马车返回玉树村,两人离开的时候,很多村民带着满满的感激来送,其中,不乏袁方救治的伤者,而那对母女自然也在其中。
她们没有上前送别,没有出声道谢,只是跟着送行的队伍默默的注视袁方的身影,最后直到马车走远,才转身离去,背上行装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无为村。母女二人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将心中的悲伤和痛苦的回忆全部留下,带走那些曾经的美好和怀念,还有对袁方深深的感恩。
无为村与玉树村之间的小路上,马蹄轻快,车轮碾压沙土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路边翠柳成排,绿草茵茵,好一副山野幽景。
马车上,袁方嘴里叼着草棍,双手枕于脑后,懒洋洋的躺在在车板上望着碧蓝的天空发呆,这些天他经常这样走神,因为他想家了,想念家乡的和平,想念家乡的先进便捷,想念家乡的一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很清楚,他已经回不去了,那么,他该如何融入这个残酷又落后的世界,这是个问题,他要好好想想。
一路上,王铁胜的嘴就没闲着,不是感慨玉树村的遭遇就是东拉西扯的家长里短,还好这次有叶大夫陪他说话,不然袁方的耳朵又要遭殃了。‘停’袁方大叫一声坐起身,王铁胜拉住马缰绳,转头看向袁方:“咋地了?”
袁方跳下马车:“没事,我方便一下。”王铁胜翻了个白眼,也下了马车走到袁方身边,两个人并肩而立退下裤子放水。
哗哗的水声响起,袁方撇了王铁胜的裤裆一眼,一脸轻蔑的鄙夷说:“我靠,你块头这么大,那块咋跟个毛毛虫似得?”
王铁胜的本钱也不像袁方说的那么不堪,甚至比袁方的还要大上一点,满脸不爽的说:“毛毛虫再小也比蚯蚓大,嘿嘿。”说着,抖了抖那啥提上裤子,正要转身,发现路边半人来高的草丛微微一动。
王铁胜条件反射一把拉着袁方后退,抓起放在马车上的柴刀冷呵一声:“是谁,谁躲在那,出来。”袁方也被吓了一跳,是被王铁胜吓的。
半晌,草丛没有半点反应,袁方不满的提上裤头说:“我说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人吓人会死人的。”
王铁胜不理袁方,死死的盯着草丛:“叶大夫,刚才你看到没有?那里刚才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