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时,残月下,泛白的花丛散发着微弱的流光,蓬莱山辉夜半弯着腰,伸出手轻抚着洁白如玉的花苞,眼底下的欢喜显而易见。
“这是你离开月球时,唯一带在身边的东西,你总说,希望能看到这些花绽放盛开的美妙,可过去了这么久,它也未曾开花过。”八意永琳站在辉夜身后,面色有些不解。
“月球的每一丝空气都散发着枯燥无趣的气息,活着的生命,仿若没有思想的道具,秩序是好事,可过分的秩序,只会剥夺生命的灵魂啊。他们手中缠绕着操控人偶的细线,将一切掌握其中,犹如···一处偌大的牢笼,毫无自由可言的冷漠。”蓬莱山辉夜望着夜空的残月,瞳孔中闪过一丝缅怀。
“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你们一定也感到不满吧,在漫长的岁月无声无息的抵抗着,无论用多么高贵的水浇灌,无论用多么珍稀的土壤施肥,也不愿绽放。汇聚灵性的优昙华啊,你们想索取的养分究竟为何物?”
“被誉为难得不世出之物,悠久的历史里,对此物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更别说是其绽放的事迹。”连八意永琳也不禁感到怀疑。
“可以哦~妾身曾有幸见过一次···那绝美的景象,仿若连世界都不允许存在般,只存在片刻就凋落于泥地,弹指即谢,刹那芳华的美妙。”蓬莱山辉夜的精致脸蛋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什么时候?”八意永琳面露惊讶之色,她是陪伴在少女身边最悠久的人,可以说,她就像是名为蓬莱山辉夜的记事本。
蓬莱山辉夜笑而不语,这是她深藏于心中的秘密,她目光望着花丛,摇头无奈道:“他的到访,就这么让你们感到喜悦么?沉淀于岁月的花苞,即使只有细微**的迹象,也是先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啊。连妾身都有些嫉妒了。”
“虽然是普通人,可见识过铃仙的力量,见识过帝的神秘,见识过经由岁月所沉淀的永生者,面临永生、力量、神秘的诱惑,也仍然能不忘初衷,心怀自知之明的少年,连我都有些惊讶了。”八意永琳道。
其为非凡的力量,悠久的寿命,扭曲因果的神秘所汇聚而成,正是凡人眼中名为神的形象。信徒忠于上帝的信仰,并非是信仰上帝的品行,而是上帝所拥有的超凡之力,归根到底,只是抱有取悦上帝的宠幸,从而获得上帝的恩赐的想法。
“的确如此,若非因为此事,今夜的演出,将是完美收场啊。”蓬莱山辉夜还在因为刚才的失态而纠结。
八意永琳揉着辉夜的黑发,出声道:“辉夜本就是这样的人,从天上而来的仙女,何来扮演的说法。“
“永琳,你明明就是在安慰妾身吧。妾身早就不是孩子了,幻想乡中,比妾身年长的生命,寥寥无几。”蓬莱山辉夜摇头甩开八意永琳的手。
出乎预料对形象非常在意呢,果然···千年前,对嬴政的目光还是相当在意的啊。八意永琳面露沉思,可惜那会儿,她还在月球。
“不过···心怀自知之明么?让时间去见证一切吧。”蓬莱山辉夜的笑意多了一丝捉摸不定的意味。
不管怎么说,玥霖还是睡着了,虽然没有钟表辨认时间,可玥霖总感觉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或许离天亮不远,可出乎预料的是,玥霖睡得很香,一觉睡到自然醒时,太阳才刚刚升起。
整理好被褥,刚出房门,就看见铃仙在一旁,正指挥帝搬运竹笋,造成这样的画面,是因为铃仙终究以过硬的实力,打破强运的枷锁,一举射破球门的硕果。
“玥先生,昨夜睡得可好?“蓬莱市辉夜坐在大厅的榻榻米上,优雅古典的坐姿,绝美的容颜,与清晨折射的余晖相合,犹如一副传世的画作。
“一觉睡到自然醒,没有比这个更好了。”
“远道而来亦是客人,能让尔等客席睡得安稳,本就是妾身身为东家的职责。”
玥霖还想说什么,不过肚子却已经先一步表明主人的意思,惹得玥霖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