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所指,正是胡阳怀里的小家伙!
“不要脸!”
姒九一声暴喝,正要上前帮忙,却让胡阳一把甩到身后。
那郑修能对一干指责充耳不闻,眼神笃定。
胡阳还是炼精化气三重境界,怀里还抱着个脆弱无比的婴儿,他已入炼气化神数年,巩固于二重,身边无有挂碍,攻其必救,要是这都降不住胡阳,他往后也没脸说自己是武当弟子了!
胡阳拦住姒九之后,一脸平静。
所谓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郑修能剑指袭来,只是竖掌在胸,中指拇指相扣,一掌推出,一声喝道。
“回去!”
一股雄浑无比,绝非化气境三重能有的法力瞬间爆发!
毫无技巧,毫无回还,赤裸裸的力量压制!
整个会江码头的江水都荡漾起来!
触不及防,郑修能当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提起的法力直接被打断!岔了气,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狠狠砸在琉璃画舫船头!
满脸的震惊、不信和羞辱!
“唉。”智聪摇头一叹。
本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江城修家皆知,水脉府前掌柜胡老五一身先后天五行遁法犀利无比,但其孙胡阳却因体质所限,并未得传他的看家本事《五行决》,也修炼不得寻常功法,后来还是胡老五辗转为他寻到一门上古奇经,才把他带上了修行路。
传闻此经混涩难懂,修炼起来极是困难,寻常修家往往一二十年已经炼气化神,可阴神出体,而这点时间用来修炼此经甚至尚未炼通体内穴窍!
此经前一任的主人,正是练了几十年都还在化气境打转,才把此经转给了胡老五!胡阳自幼修行,到现在仍是炼精化气境界,无疑又印证此说法!
但他这个炼精化气又与其他炼精化气有一点不同!
除了阴神未出,寻常化神境修家的法力也不见得能深得过他!
智聪嘴里,胡阳混世魔王的雅号,绝非浪得虚名!那是实打实在江城同辈人里打出来的!
郑修能的遭遇不过是许久以来的情景再现!
本纯以为郑修能出自名门,自与江城小门小户的修家不同,谁知道也是一样收场!
胡阳再一挥手,早被他制服的五个人叠罗汉一样砸在郑修能身上!
干净利落,不过一眨眼!
除了郑修能,其余五人衣服全碎成了渣渣!
“智聪师叔,水脉府今日开张,事情还多,我就先告退了。”
“你啊。”
不等智聪把啊字后面的话说出来,胡阳转身把姒九一提,往水脉府而去,脚上拖鞋的绒毛在风中飞舞,刚站起来的郑修能,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刚那是胡阳?胡老的孙子!”
“抱着孩子,又是往水脉府去的,应该是他了。好多年没见过他仗着法力欺负人的场面了。”
“不是说他废了吗?这是废了!说这话的人他妈眼睛废了吧!”
“说他废是说他没继承胡老的五行遁法,扛不起水脉府的招牌,还非要借着胡老的名头吃饭,又没人说他本事差。你当胡老教他二十几年是在教他耍呢!”
“可你说他现在是什么境界,难道还在化气境打转。”
“不打转能怎么办,谁让他修炼了那么坑人的功法。”
“你以为他想啊,不练这个,他连修行都修行不了。但有一点好,别人炼精化气的时候可不能吊打炼气化神。”
周围的议论和逐渐散去的人流,让琉璃画舫上的主仆在和煤炭比谁脸更黑的路上越走越远。
郑修能往下一瞧,智聪没了踪影,本纯已踱步上船。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胡老五的孙子。”
“胡老五?他就是那个前几天大闹山城执法总局,还是夕花子出面作保才放出来的胡俊!”
“胡俊。”本纯嗤笑一声,“他要是胡俊,贫僧就年年去胡老五坟上给他烧纸,庆他有眼无珠。”
“那他?”
“他叫胡阳,自小在胡老五身边长大,比起胡俊这个撞大运的样子货,他才是胡老五手把手教出来的继承人。贫僧虽然看不惯他油嘴滑舌,不识礼数,却也不得不说他对得起胡老五二十几年教导。”
郑修能俊脸发寒,本纯察言观色,道:“胡老五深耕江城,江城大半修家都跟他有或多或少的交情,他虽已过世,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些人不可能看着外人欺负胡阳而袖手旁观,要收拾那小子,明着来是不行的。不过也用不着太复杂,只要把胡俊叫回来,就够他忙的了。”
郑修能总算开了口:“为什么?”
本纯眉眼一挑:“为什么?郑居士可能不知道,胡俊到现在都以为他练那两手五行遁法是路边捡的。不知道他爷爷和胡俊是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