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然立马笑起来，“我也不会。”

夏南只在一旁摇头叹气。

终于把人送完，易安然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抬起手阻断夏南即将要说的话，“我错了，我不该打架不该骂人，但是看到他们就忍不住。”

夏南盯着她看几秒，微微叹口气。“去看看易总吧。”

“不去。”她耸耸肩走到梁川身边，“我要走了。”

梁川看她，掩不住眼底的疑惑。

“恩。”夏南却很理解地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他开车来了。”

“……”夏南看看易安然，扭头仔细瞧梁川，“我看过你拍的电影，小伙子势头很猛，继续加油。”

梁川:“谢谢。”

“早些回去吧。”说完，夏南越过两人开门进病房。

“啪嗒”门关上。

易安然走到易天面前张开双手去抱他，“有事给我打电话，号码没有改。”

易天额头抵到她肩膀上，闷哼一声，“恩。”

“进去看爸爸吧，让妈妈也注意身体。”

“恩。”

“我先走了，明天会很忙，早点休息。”

“恩。”

松开易天，易安然和梁川一起进电梯，各怀心思谁都没有交流的意思。

她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自己家的笑话让梁川看了不少，他还因为自己打了一架。

路上车很多，他们在其中一个交叉路口……堵了。

安静，安静。

堵车很熬人。

易安然可以听到梁川平稳地呼吸声，可这样的呼吸声在狭小的地方莫明变得微妙起来。

心脏跳动——

砰砰砰

砰砰砰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开窗。

“热吗？”梁川比平时低哑的声音流入耳朵。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心跳莫名地越来越快，她看向窗外，却不知道窗外到底有什么。

“恩？”

调子微微上挑，像一个小勾子刮了一下她的心脏，痒痒的。

“我开窗透透气。”易安然把车窗摇下一点，灌进来的风让她稍微冷静了些，随口扯个理由，“有点晕车。”

“要不我们调头换另一条路，这边可能还要堵很久。”

“恩。”别老这么呆着就行。

车子以每分钟一米的速度终于挪到可以转弯的路口，调头后路终于顺畅。

开离市中心，房子慢慢变矮，易安然不知道梁川走的什么路，很快就到了江边。

这时江边没人，隔着江可以看到对面几乎要窜上天空的一片灯光，总觉得……繁华得让人移不开眼。

想说点什么，“忽然发现……”

话还没说完，“嘭”地一声，头顶响起爆炸声。

车内忽然一亮，紧接着车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白居易笔下“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味。

易安然掏出手机看，“00:01”

“放烟花了。”她头靠到车窗上，淡笑，“我们在烟花下面。”

梁川轻声问:“要看吗？”

“……”她没有回答。

坦白说，没兴趣。

如果旁边开车的是胖子或是陈数，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吼，“看毛线看，赶紧走。”

但是打心底不想在梁川面前这么说。

无法确定理由。

是他走近自己的时候太好看，还是和那男人打架的时候太让人感动，或是……

科学家不是说爱情是化学反应么，狭小的空间很容易沾上荷尔蒙。

……

车子继续往前走，头顶“嘭嘭嘭”地一声接一声。

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