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染过香魂,勾得她蠢蠢欲动,似有无数小蚁往心口爬去,麻痒撩弄,令她从心而外禁不住颤抖,脚趾亦禁不住地蜷缩。
八成见她可怜,可怜到都吐血了,他身上迸发出来的那股狠劲顿时软了些,揽她入怀的臂膀仍刚硬似铁,但力道变得温柔许多,一掌还不断捧水为她净脸,拭去那些溅了她半张脸、已然干涸的血。
她心底忽而一酸,空茫眸底发烫。
“我……不用你可怜我……走开!你走……”他不走,她又要缠他、欺负他。男人软化的气息瞬间凛冽,她一开口又惹毛他!
他不说话,像故意如此为之。
明知她此时目力不行,看不清他五官神态,偏故意吊着她,但粗沉的呼吸声以及评评重响的心音,在在显露他心绪起伏甚剧。
她猛地被挟出泉池,全身赤裸,一块大巾子将她兜头盖住,然后就是一顿胡乱擦拭,他的手仿佛无所不在,隔着巾子胡蹭摩挲,弄得四周香息又浓,她身子不住发软,骚动难忍,自己气到想哭。
那双大手终于离了她。
她立刻缩起四肢蜷着,发现身下感觉十分蓬松,像垫着一块毛茸茸兽皮。
又是大巾子、又是兽皮……她的地底洞根本没那种东西。他是何时闯进来的?还把她的地盘变成他的了?
才一会儿,洞内变得更温暖,是火。
他弄燃一个火堆,将雪寒尽驱于洞外。
然后,他将她抱近那堆暖热,动手开始掰开她蜷缩的肢体。
“……干什么?!聂行俨……你……走……你走……啊……”
她已弄不清究竟有无遭香魂反噬,这一次,像没有的,毕竟功底已破,她急就章以旁门左道练出的玩意儿使在仇人身上,像也都使尽,之所以气血翻腾,骚动难止,很可能是在那当下中了陀离国师那手反策。
令她静静待着就好,会好起的。
体内成战场,反策的力道或重或轻地冲滚,然呕出两口血已让胸臆间轻松不少,某种暴涨到欲求宣泄的疼痛是能抑下的,只盼他走,别来撩拨,她就能乖、就能忍,不会又痛到乱欺负人。
但他似是想寻她“报复雪恨”,不仅不走,还动手动脚!
口中被喂进一丸药,她尝得出那特有的清苦甘味,心一下子拧起。
“是干娘亲制的‘参花丸’,补中益气用的……你……你后来又找我干娘了是吗?她、她和干爹……小贤妹妹……”迷乱呢喃,寸心掀起一波波疼痛。她知自个儿又闯事,但不闯不成的,干爹干娘寻不到她,又或者猜出她欲谋何事,一定也心急心痛,是她不好,对不住他们。
男人没有答话,回应她的竟是一记深热狠吻。
他的身香将她包裹,他的唇舌侵占她的芳口,而她蜷曲姿态已完全被他扳开。玉腿无法合拢,因他霸道地将身躯置在她腿间,压她落底。
火气乱窜的生猛亲吻令她呜咽哼声,更让她呜咽不成声的是他的赤身裸/体。
眸子惊瞠,仍一片浑噩茫惘,看不见他却更加感受到他。
但……不对。
不对啊……不对……
她都决定收手了。
太喜爱太喜爱他,所以收手。
这决心下得百转千回,无比辛苦,最终是要办到的。
不能……不能又乱七八糟混作一块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又会遭她拖累。
“聂行俨听我说……”她攒起所剩不多的力气推人,实如螳臂挡车。
而她这一推却把男人激得更火大,双腕立时被一把逮住,柔软长条物几番缠绕、束紧……她想,不是腰带就是那件被撕成条状的舞衣。
她大惊,吓傻,以往吃他豆腐、往他身上蹭香,他哪次不是被她逗到恼羞成怒、节节败退,何曾……何曾像此时这样蛮横,制得她无法推拒?
他染香的气息再次侵入她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