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隽站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唯有眼圈止不住的泛红,“爸爸,我会照顾好陆瓷儿的,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从来没想让她死。”
她从太平间出来,一眼便看到门口的男人。
俊美如斯的容颜,深沉晦暗的眉眼,凉薄至骨的冷漠,每一道线条勾画的都是她年少的美梦。
只是不知这场美梦,什么时候变成了噩梦。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有伤心欲绝的悲愤,池隽表现的很平静,像是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唯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之下隐藏着多汹涌的暗流。
她抬着下巴,jīng致的脸蛋上难掩倨傲,“顾先生是来看笑话的吗?”
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英俊的眉眼隐藏在暗影里,“死人的笑话有什么可看的。”
池隽眼眶忍不住晕开一抹湿意,声线淡淡,“好歹是陆瓷儿他爹,你就不怕那个不死不活的女人折寿?”
男人修长的手指猛地攥住她的下巴,眉目流转yīn鸷,“池骋会死难道不是因为你做那些肮脏事?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诅咒瓷儿,然后把自己摘干净的?”
池隽想笑,只是下巴上的钝痛让她笑不出来,她低低出声,“你说的对,我不无辜,你的陆瓷儿又有多干净?”
她当然知道,池骋心脏病复发最直接的因素逃不开今早那些八卦报纸。
女人低低静静的嗓音如藤蔓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顾凉城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嗓音低冷淡漠,“再让我听见你说瓷儿,我不保证会不会卸了你的舌头。”
池隽忍不住笑了,那笑里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顾凉城,就你这种欺负女人的缺德样儿,跟陆瓷儿可真是,”
她顿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下用词,才缓缓道,“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