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显根的喝问,何火根从隐隐的昏迷中醒过来,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赵显根,哭诉的说道:“大人,我真的没看到他呀,我没见过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真的不知道啊!”
赵显根一听,还想嘴硬,真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于是又说道:“你个刁民,竟然敢对捕快动手,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造反?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把实情说出来,尚可保全家人,要不然,全家都得跟着你去死,还不说?”
“大人,小的真的没杀人啊,那天赵捕快走后小的就没见过他,小的哪有那个胆子杀人,小的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从不敢和别人过不去,别说杀人,吵架都没吵过,大人你要相信我啊。”何火根回道。
赵显根见他软硬不吃,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个火炉旁边,将那火炉中的铁烙片拿了出来,只见铁烙片已经被火烧得通红,冒着骇人的白烟。赵显根拿着铁烙片走到了何火根身边,对着他的胸膛烙了下去。
“嗤”的一声,通红的烙片落在人的胸膛上,胸膛上一大块的肉便被瞬间烤熟,伴随着嗤的一声,是更加惨绝人寰的痛苦的叫喊声,何火根只感觉巨大的疼痛瞬间弥漫自己的全身,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很快何火根脑中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赵显根冷冷的一笑,这种场面他见识的多了,又如何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再加一把火,于是他命令人用冷水将何火根浇醒。
一大盆透心凉的冷水浇在了何火根的身上,慢慢的何火根恢复了意识,可是巨大的痛苦使他的精神崩溃,整个人以是奄奄一息。
“还不说?在这间刑房,从未有人硬朗的从这里走出去过,飞龙也得给我盘着,猛虎也得给我趴着,慢说你这只小虾米。”赵显根得意地说道。
此时的何火根心中已经彻底的绝望,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可以用一事无成,窝囊透顶来形容,何火根出生在本是一个家境还算富裕的人家,他有一个大嫂,这个大嫂泼辣,野蛮,他还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凶狠,毒辣,将老爹留下来的财产全部霸占,只给了他一间东倒西歪的破草房,这个时候的何火根拿起了菜刀,要去找大哥拼命,可是来到大哥的门前,他没有勇气撞开门,想起平日大哥大嫂威风八面恶狠狠的样子,何火根走了,罢了,没有钱,我再凭着自己的两只手赚,没有房子,我再凭着自己的两只手赚,没有地,我再凭着自己的两只手赚。只要自己踏实肯干,脚踏实地,还怕赚不来钱吗?于是何火根回到了家里,带着老婆孩子平平稳稳的过日子,老老实实的干活。可是中国自古有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何火根的为人和遭遇传了出去,一个流氓打上了他的主意,将他家里的那间破草房强行霸占,房子虽然破旧不值钱,可好歹也是房子,换上钱过几天逍遥日子还是可以的。何火根又拿起了菜刀,当他看着这个流氓凶狠毒辣的眼神,何火根转身走了,罢了罢了,一个破房子,以后再赚就是。从此何火根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四处流浪,不知道挨过多少人的打,不知道挨过多少人的骂,老天有眼,在到了吴家村的时候,他遇到了人生中的唯一一个贵人,他是吴家村的老里长,他人很好,让自己留了下来,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谁又知道恶运还是没有放过他,当一个捕快找到了他家,说要娶自己的女儿当小妾,这个捕快谁都知道是地痞无赖,还将一个小老婆活活打死,这样的人谁遇到谁倒霉,谁又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是这时的何火根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年轻的时候尚且还有一股火气,虽然没发出来,可是终究有,而现在的他,那仅有的一点脾气也早已被生活磨灭了,何火根跪在地上求着捕快,希望他能够大人大量饶过自己家里一回,可是他的跪求没有任何价值。想到自己窝囊的一生,何火根痛彻心扉,此时的他己经无所谓生与死。
可以说何火根是古代千千万万普通老百姓的一个缩影,他们很普通,普通到可以让人鄙视,他们只想好好的过一生,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辈子,有人打他,有人骂他,有人欺负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无所谓啦,人一辈子哪里还会那么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