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闻停远慢慢地走了过来,在离了大概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曾经通读过有关我们圣斗士的传说,我也知道你对我们十二个人有所了解,所以,你应该清楚撒加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笑了笑,道:“据我所知,他是一个拥有双重人格的人,具体地说呢,就是人格分裂。”
撒加将他上下看了看,居然没有生气。
他甚至还笑了起来,道:“你说话的样子虽然很无耻,但我还是得承认你说得很多。没错,撒加确实是一个拥有善与恶双重人格的人。善和恶,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在他的心灵深处不停地斗争,从未止息过。虽然每个人都有善和恶的双面,但从来没有像撒加分裂得这么强烈。准确地说,我就是撒加善的那一面,也就是你们所谓的蓝撒。而恶的一面,则是你们所谓的黑撒。”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
随后,他又用一种寂寞凄美而又充满哀伤的口气道:“其实,自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我和黑撒之间的战争。但神在给予完全相反的性格的时候,却也给了我们势均力敌的力量。我们一直在用我们的善和恶同时控制着撒加的肉体为我们服务,谁也没法打破这个平衡,可是……”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溢出一丝迷惘。
抑或说,恐惧……
他道:“可是,三年前,黑撒的力量却像是突然涨潮的大海般,一下子就变大了,而且大到了我能与之相对抗的范围之外。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被黑撒压倒,甚至被完全排除到黑撒的肉体之外。他开始用他的恶和野心,独霸着撒加的肉体和意识。于是,撒加便成了一个经常在善恶之间徘徊的普通人变成了一个完全拥有一颗邪恶和巨大野心的恶魔,也就是你们后来看到的黑撒。我……”
闻停远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痛苦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声道:“等一等,等一等。老兄,我现在被你说的有点儿乱,撒加,黑撒,蓝撒……”
蓝撒——哦,我们暂且将面前的这个人称之为蓝撒吧。
蓝撒道:“简单来说呢就是,三年前,我和黑撒像是往常那样,在撒加的肉体里正在因为我那位宝贝弟弟加隆的诱惑下,是否真的要刺杀我们的女神雅典娜,是否要用神赐予我们的力量拥在实现自己的野心上而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乌云笼罩了圣域。我这才意识到担心已久的事情终于降临了。我刚想拼尽一切力量也要将黑撒控制住,然后去向教皇史昂报告的时候,却发现,黑撒居然消失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拼命地往山顶的教皇宫奔跑,可在半路上,却被躲在乌云后面的黑撒给袭击了,他使用一招‘银河爆破’,将我从撒加的肉体里给逼了出来,禁锢在‘异次元空间’结界里。”
“在路过水瓶宫的时候,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居然骗得水瓶宫大宫主加妙追随他,并把自己的水晶瓶借给他用来盛放我那被禁锢的灵魂,然后,他又命令他私下里扶植的亲信满萨里,将这个水晶瓶带到东方来。那满萨里原本是圣域城内一个泼皮,混吃等死,为了翻身,他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卖给黑撒,做了他的帮凶。黑撒赐予他神力和法术。在前往东来的路上,我曾经有好几次用自己巨大的灵力冲破加妙水晶瓶的禁锢跑出来,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那个见鬼的水晶瓶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把我浑身的筋骨都冻住了。尽管如此,满萨里还是害怕了,利用传声术向黑撒报告。远在圣域的黑撒也知道让满萨里带着水晶瓶到处跑有点儿危险,便利用冥想术,在这遥远的东方建造了这座地下结界,用以禁锢我。为了掩人耳目,满萨里又派人在上面建造了这座天一堂,企图以女神雅典娜的名义来压制我。满萨里这个老光棍,满萨里这个大傻瓜,我简直恨死他了。哦,对啦,你知道满萨里那个狗东西现在在外面的情形吗?”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笑道:“满萨里嘛,嘿嘿,他现在可是我们中州大远朝的大红人,当今圣上景平帝的老师,权势和地位看成是帝国第二号,哦,不,是第一号的红衣首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蓝撒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道:“这个老光棍,果然还是成功了,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好像从来没有水土不服一说,我甚至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你就是把他丢到猪窝里,他都能将这些猪治理得服服帖帖成为猪王之王。”
闻停远被他这个比喻都得哈哈大笑起来。
蓝撒道:“三年了,我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三年了。我以为自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孤独结界里还要再呆上三十年三百年呢,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我居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哦,不,准确地说,是感受到了希望的小宇宙。然后,我赶紧释放出自己的小宇宙,没想到,居然还真的与你连接上了,甚至还利用了从黑撒那里偷师来的冥想术将你送了进来。”
闻停远怪叫了一声,道:“喂,你把我弄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有能力把我弄进来,那你为什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