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停远一脸疑惑地看着温八。
温八的脸色却突然严肃起来,冲着他紧绷绷地摆了摆手,沉沉地道:“等一会儿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
闻停远道:“你把调调弄得这么严肃,我这心里可一点儿谱儿也没有。我说八爷,你这到底要干什么?”
温八没有说话。
“偷窥大姑娘洗澡?”
“……”
“砸人家玻璃?”
“……”
“堵他们家烟囱?”
“……”
“借钱来了?”
“……”
闻停远被温八那一连串代表沉默的“省略号”给弄得更加没谱儿,道:“真是岂有你的此理,我说八爷你不会是知道人家老公不在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吧?作为大时代的江湖儿女,这种事可不能做呀。”
温八没有理他的自说自话胡说八道。
他只是抬手,在铁栅栏门上扣了三下。
啪,啪啪!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里面才传来极不耐烦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条缝。
一张慵懒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将温八和闻停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道:“两位到此,有何贵干?”
温八居然正了正衣衫,冲着他一抱拳,朗声道:“巨豪轩温始凉,携帝都第一剑术高手梅无名,求见龙额侯。”
听到这话,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暗忖道:“原来这个粗坯温八的真名叫做温始凉,嘿,名字还真不错,就是长得磕碜了点儿……”
然后,一抬头,发现里面的那人正打量着自己,不由大吃一惊。
——哇靠,温八所说的那个什么帝都第一剑术高手梅无名,不会是指我吧?
然后,从温八和门缝里那人看自己的眼神,闻停远确定,没错!
——真是你的此理呀。
但温八已经早早交代了一切听他的,他也不好意思辩解,只好暂时当自己就是这个什么帝都第一剑术高手吧。
想到此节,他冲着那门缝里的人一抱拳,笑道:“还请小哥通禀则个。”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温八已经毫无烟火气地塞了枚银毫进去。
那人用袖子遮掩着收了银毫,冷冷地道:“原来又是一帮沽名钓誉之徒前来向我家侯爷挑战的。”
说着,居然将门打开了。
闻停远抬脚就要往里走。
可是,那人却将腿一横,将他拦下,一伸手,道:“既然如此,还是老规矩,拿来吧。”
闻停远暗道:“这也太黑了吧,都已经收了一个银毫了,还填不饱你那肮脏的肚子呀,怪不得这么瘦。”
他故意道:“什么?”
那人道:“当然是兵器了。你以为什么?”
闻停远笑笑,道:“哦,原来是兵器呀,我还以为是……”
那人道:“你还以为是什么?”
闻停远道:“我还以为小哥你打算用那枚银毫请我们喝酒呢。”
那人白了他一眼。
温八赶紧在后面扯了扯闻停远的衣角。
闻停远只好叹了口气,一副被人夺了贞操般的不情愿的样子,摘下插在竹筐里的那把黑色铁剑,使劲拍了拍剑鞘,学着某位历史上牛逼哄哄的人物长喊了一声道:“长铗啊长铗,我的那长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