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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震的这个电话打了大概三分钟,这是他与小丑之间靠通讯联系,耗时最多的一次。
打完电话走出电话亭,蒋震似乎并不急着离开这个小镇,而是迈步朝着修道院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蒋震突然一个极快的横移俯身前纵的动作,好像一只猫般朝修道院那低矮的院门撞去,木质栅栏门被蒋震一下撞开,整个人马上消失在低矮的院墙后。
而他刚刚俯身腾身,在他刚刚本来该朝前迈步走去的落点,一发子弹恰好穿过,如果不是蒋震发觉,这一枪就足够让他丧命。
“这混蛋绝不是雇佣兵。”开枪的是一名cia北欧地区的老牌特工,这个中年人在北欧干多了杀人的事,与欧洲情报贩子,毒贩,杀人犯周旋,杀人,套取有用消息,对他而言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但是没想到,对蒋震的第一次开枪,就落空了,不过这也让他肯定了一件事。
蒋震不是雇佣兵这么简单,他刚才在危机中本能做出的规避动作,只有特工才会接受培训,他发现了自己,并不是急着逃跑,而是故意装作没有发现,用这段时间诱惑自己取枪射击,而他却预判到自己的掏枪动作,在同时做出规避逃离。
如果是自己玩出这一套手段,他完全不会奇怪,但是一个雇佣兵,雇佣兵的本能反应是发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取出武器压制对方,然后再想办法撤退。
“目标进了修道院,不过他真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修道院非常的,小。”这名特工从修道院门外二十米的树后走出来,握着手枪动作斯文的朝着修道院大门走去。
这处圣布里吉特修道院并不像其他地方的修道院那样修建的大气恢弘,同样是女性修道院,与全球知名的卡特琳娜女修道院比起来,圣布里吉特修道院其实寒酸的有些可怜,只有一处低矮的拱门,一小块中央庭院,典型的巴西利卡十字结构,修道院最中间是高高耸立的青铜十字塔尖,十字结构的四边是低而矮的修道院房间结构,可以说,这处小小的修道院实在没什么能真正藏身的地方。
四名特工按照四个方向同时朝着修道院里走去,无论蒋震逃向修道院里的哪一个方向,最终都会面对他们其中的一个。
这四名最先赶来的特工并没有遇到蒋震在湖面上与其他人的对话,他们赶到时,刚好遇到蒋震走出电话亭,而且虽然他们接到的情报显示对面这个代号城管的家伙非常厉害,但是职业却是雇佣兵,如果是珍妮特或者与蒋震打过交道的红茶那些人在,一定会让人修改一下资料,这家伙可不止是个雇佣兵。
这些特工的杀人技巧比起雇佣兵显然更有艺术系或者说美感,他们习惯用手枪杀人,尽可能在避免引起骚动的情况下快速解决目标,与那些粗暴杀戮的雇佣兵截然相反,蒋震进入修道院,让四个特工都很满意,因为小镇外面的游客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还是很有一些的,而这处修道院内,只有十一个修女。
而这些修女,就算目睹杀人也没有关系,她们在这里苦修,终生不会走出修道院,就算是报警,也会在里面等警察的到来,而不是会尖叫着逃离修道院,信仰已经在这些女修道士体内根深蒂固,大过她们心中的恐惧与死亡。
还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杀掉目标的呢?
至于枪声,那完全不是问题,他们可以有一百种理由证明自己为什么要在瑞典开枪。
“你无路可走了,城管先生。”一名中年特工举着自己的手枪,双眼敏锐的扫过面前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不急不躁的开口说道:“如果你站出来,我们愿意带给你回国的机会。”
没有人回应他。
“他不在东部。”这个特工对着通讯器说道。
突然他背后的门轻轻发出了一下轻响,这名中年特工一个漂亮的后滚翻,在翻动的同时枪口已经指向了木门,木门处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可能是游客留下的小巧十字架悬吊在木门的把手上,被风吹动,一下一下,轻轻叩着木门。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自己似乎有些紧张了,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推开这扇木门进来时,似乎并没有声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追到木门处拉开木门,也许蒋震刚刚躲在自己的背后逃了出去,虽然这个可能不大,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他右手举枪,左手拉开这扇通向院子的木门,外面风平浪静,似乎和平日的安然静谧没什么不同。
“该死的黄种人。”他转过头,却发现蒋震已经好像鬼魅一样到了自己一米之外,手里军刀雪亮!如果不是自己这个扭头的动作,恐怕下一秒就会近身用军刀割断自己的脖子。
这时候再想转手持枪射击已经来不及,在他挥动手臂这瞬间,蒋震足够近身缠住他,这名特工嘴里说了一句:“在我这里!”
同时一个朝院里退去举枪的动作!
蒋震见自己的小伎俩没有奏效,干脆的把军刀扔了过来!特工无奈把举枪的手落回去,避免被军刀刺中,而蒋震此时也已经快步追了上来,两个人缠在一起。
蒋震左手扣住对方握枪的右手,两个人各自只用一只手缠斗,这名特工的战斗经验也算是丰富,右手的枪来不及对准蒋震,左手却没有闲着,手腕一翻,一把刀绳挂在手腕上的蜘蛛刀已经被他反握在手,几乎是斜着朝蒋震的脖颈处划来!
这一招逼的蒋震身体朝后仰去,特工的膝撞抬起,朝着蒋震的裆部撞去。
“刀不错,就是技术差了点儿,你该考虑你的对手不是菜鸟。”蒋震后仰的同时开口,并且左腿准确的踢了出去,刚好踢在对方撞来的膝盖处!
看到蒋震要把头收回来,这名特工又一个头槌朝蒋震的面门撞来,然后蜘蛛刀的刀绳一个小角度的甩动,蜘蛛刀从反握变正握,从后面继续锁向蒋震的颈动脉。
如果蒋震向前收回来,就要挨特工的头槌,如果继续躲避头槌保持身体不动,后面的蜘蛛刀就会割断自己的脖子,这招用的非常阴狠。
“你忘了我还空着一只手,朋友。”蒋震的右手一直好像是准备去帮左手抢夺对方的手枪,但是实际上却迟迟没有动作,只不过是让对方故意忽略自己的右手还空着,此时对方的头槌向后蓄力准备撞来,蒋震的右手突然探出,好像毒蛇窜出一般,狠狠的捏在了对方的喉骨处!虽然来不及扭腰发力捏碎对方的喉骨,但是稍稍用力也让对方的喉结咔咔轻响,而蒋震同时稍稍把头朝前收了下,任由蜘蛛刀在自己的后脖颈处掠过,留下一道血痕。
瞬间的呼吸不畅和喉骨疼痛,让特工的动作慢了一瞬,不过还是把喉咙从蒋震的手指间挣脱出来,不过蒋震没有留给他太多时间,右手扣住对方握着蜘蛛刀的左手,用锋利的刀尖在对方的脸颊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伤口出现后的下一秒,蒋震把对方使用的膝撞那一招用了出来,狠狠的撞在对方的裆部。
“当你脸部伤口感觉到疼痛之后,会让你的神经反应系统把重心放到伤口处,从而忽略其他地方可能遇到的危险。”蒋震从对方已经无力的手里夺过手枪,干脆的顶在对方脑袋上扣动扳机,然后转身进了修道院。
他这条命现在是他自己的了,才杀了一个特工,他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