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哥。”
郑天养正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四弟白松已是领着他来到了一家店铺的门外。
“阁墨水。”
看着匾额上那难得认识的这三个字,郑天养激动之下立马念了出来。
“啊?三哥…”
白松不知何故,听到这三个字却是立刻张大了嘴巴。
郑天养立时醒悟,心中暗叫丢脸,只能厚着脸皮道:“哈哈,三哥逗你玩呢。走吧,咱们进去看看这水墨阁有什么好东西。”
“哦、”
白松嘴上应着,但脸上却明显写着不信二字。
郑天养本就心虚,哪敢再多做停留,嘿嘿一笑,随即立刻跨步迈了进去。
“哎,看来三哥脑子真的还是没有完全好啊…”
白松看着三哥古怪的背影,不禁摇头轻叹,随即跟在后面迈步走了进去。
……
店不大,却很雅致。
进的门来,首先映入眼中的不是那柜台货架,而是一盏镂画着山水的翠绿屏风。
屏风上,不光只有有山水,在那山水之上或是其中,竟还细绘着许多樵夫、渔民,或是飞禽走兽。
由此可见,这绘制屏风的能手想来不是那一味追求风月浪名之辈,定是更加喜欢市井现实的真正大雅之人。
再向两侧墙上看去,全都挂着一幅幅妙笔生花的画作。其中最醒目的是那右手边墙壁正中挂着的那一副‘猛虎下山图’。
虎尾微微翘起,似有立扫千钧之威。
虎毛金黄发亮,似乎镀了金子一般。
虎头微微低着,却是在人们误以为它无暇顾及周遭情况的时候,猛的从那对虎目之中射出了两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凶狠光芒。
虎爪牢牢的扣着地面,青草碎石竟是被它踩入了泥土之中。虎头之上的那个‘王’字虽不明显,却是让它平添了一分东方兽王独有的神秘之感。
当真是惟妙惟肖,鬼斧神工之作。
郑天养看的有些痴了,心中啧啧称奇的同时,转脸向身旁的四弟白松说道:“四弟,你知道吗。这样的一副古画如果放在我们那个年代,肯定是无价之宝…”
“又来了。”
白松心中怪眼直翻,口中却逢迎道:“三哥说的是,三哥果然是眼光独到。”
“呵呵,实话而已…”
郑天养话之说了一半,忽然惊醒,一把抓住那语带讽刺小子的衣领,瞪眼道:“臭小子,你又想拿我开涮吗?”
“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白松急忙求饶,生怕三哥此时‘病发’,在这店铺里将自己立刻就地正法。
“这还差不多…”
郑天养多少找回了做为兄长的威严,满意的松开了手,道:“去,把老板给我叫出来…”
“哦、”
白松憋着笑应了一声,随即迈步绕过那翠绿屏风走了进去。
“要是能回去该多好啊…随便带点什么东西回去,还不立马就成为千万,甚至是亿万富豪吗…”
郑天养心中感慨,正要走进一些细细对着那些画作看上一看,刚刚才进去的四弟白松,居然立马走了出来。
而且满脸苦色,身后也没有跟着任何人。
“怎么了?那老板呢?”郑天养看的奇怪,开口问道。
“咱们换一家吧,三哥…”
白松回头看了一眼那翠绿屏风的后面,苦笑道:“人家说了,今天不做生意…”
“不做生意?”
郑天养听的邹起了眉头,很是不解问道:“明明开着门,怎么会不做生意?”
“人家有贵客,没时间搭理咱们。”
说着话,白松就要迈步往水墨阁店铺外走去。
郑天养本想跟着离开,可是听到此话,立时怪目一瞪,一把拉住白松,怒问道:“什么贵客不贵客,进门都是上帝,哪有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去,再去喊,要是他还不出来,你就告诉他老子马上随便拿上一幅画,立马闪人,让他哭晕在厕所…”
“啊?”
白松懵逼了,他哪里懂得人人平等,顾客就是上帝这样一句后世的名言。又听三哥说要偷人东西,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三哥,别闹啊。”
白松一把死死抓住想要动手摘画的三哥,苦笑道:“这水墨阁是北王府小王爷开的,咱们惹不起…那买东西的人,咱们也惹不起,是西城郭府的大小姐…”
我靠…
郑天养听的炸起了头皮,本想顺坡下驴,跟四弟一起走出去,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忽然搭错了,居然立马高声叫道:“管他是谁,今天老子就要在这里买东西…”
疯啦、真的是疯啦…
白松吓的后背流水,脑门蹦汗,再也不管其它,立时拉着脑袋坏掉的三哥就要往外跑。
“我靠,我在说什么…”
郑天养自己也懵逼了,不过回过神来之后,他居然比四弟白松迈出的步子还要急,还要大。
“什么情况啊?”
白松心中苦笑,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三哥身后,立马快步追了上去。
就在两人眼见要冲出水墨阁门外的时候,突然那翠绿屏风的后面猛的传出了一声如同仙乐般的呵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