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到的?”
小黑点点头,又摇摇头。
步休真的不懂了。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小黑顿时又委屈地蹲在了那里。
步休看着因为挣扎而被勒出血痕地谢雪,急忙放开了她。谢雪刚挣脱绳索,就急忙向着棺材跑去。但因为供血不足而双腿一麻,摔在了地上。
她很快便爬了起来,用力打开了棺材,小心地将易闲抱了出来。
看着‘假死’的易闲,她再次流出了眼泪。
步休在一旁极为小声地说道:“你会不会是在安慰她?”
小黑摇了摇头。
步休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
“你还是来了。”欧阳信望着步休,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屠城。”步休淡淡地回答。
“不是我。”欧阳信再次严肃地说道。
“我信。”
……一阵沉默。
“小妹很想你。”欧阳信再次打破了沉默。
步休微笑着说道:“你告诉她我从没有怨过她。”
“这种事情,她明白的。”
步休轻‘恩’了一声,笑着说道:“信兄,我给你写一幅字吧。”
欧阳信点头说道:“好。拿笔来!”
“不。”步休摇头拒绝道:“不是这种笔。拿笔来。”
秋风吹着落叶,缓缓地飘过此地。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场战斗了。
两军列于阵前,主将却在和谐地交谈。
到此,白军依旧精兵无数,阵容严肃整齐。而谢军虽精兵稀少,民兵杂乱,但每个人眼中都充斥着无法掩饰的仇恨!他们也不想做任何掩饰!
欧阳信感兴趣地看着步休取出一根极为原始的毛笔,缓缓地铺开一张极易损坏的纸,再用一个物品镇住随风而动的纸张,便缓缓地开始了研墨。
清风拂过,吹动着步休的梢与宽松的黑色衣摆。他淡然地立于桌前,一边有韵律地研着墨,一边开口介绍道:“信兄,此料为墨,家乡之物,见笑了。”
欧阳信轻闭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开口道:“地球?岂敢。墨之味,其韵悠长,定是大成之物。欧阳信此生有幸相遇,乃是福源。”
步休微笑不语,左手拂袖,右手执笔,在这满袖地清风之中,毫端疾走,顷刻间便于纸上留下四行大字:
一蓑一笠一扁舟,
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
一人独钓一江秋。
欧阳信震撼于步休字迹中的洒脱!一笔一划中既透着一股随意,又带着一丝锋利!方圆相融,甚为奇绝!
“这……便是贤弟家乡之字?”
步休立于清风之中,淡淡地为欧阳信念了出来。
“不…不明白。”欧阳信虽然不明白此诗中蓑笠、丝纶等等为何物,但他看着此时地步休以及面前的字,便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诗中之意。
步休嘴角微微一翘,没有解释。
“我认为…贤弟的字定是锋锐异常,战意盎然!既透着覆天之气概,又藏着凌云之傲气!却没想,贤弟居然于战场之中写下如此淡然之语。”
步休望着四周无尽的兵士,轻轻说道:“信兄,恐怕今日之后,两国再无我立足之地。”
欧阳信看着满面淡然地步休,默然许久。他同样望向了四周的军士们,终于再次一磕宝扇,洒然笑道:“哈哈哈哈,步休!既然你如此洒脱,那,你我二人便于此结拜为兄弟如何?”
步休转头看着欧阳信,笑着答道:“不好。”
欧阳信问道:“为何?”
“不需要拜。而且,你不怕晴儿杀了你?”
欧阳信用宝扇敲了敲头,笑着说道:“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妹妹了。”
步休鄙视地说道:“你个死背背。”
“???”
步休没有解释,问道:“信兄,我教你一种游戏吧。”
“什么游戏?”
“此游戏名曰‘围棋’,乃是一种双人博弈游戏,有趣至极!”步休许久前就教过欧阳晴赌博之法——那是步休输得最惨的一次!更糟糕的是,欧阳晴居然上瘾了……用她的话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了?”
欧阳信感兴趣地问道:“哦?贤弟说来听听。”
就在两人玩的开心之时,骚乱终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