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恒这么说,韩世忠当然愿意听了。
“钱大人能献出这训练之法,可是我西军的荣幸!”
韩世忠本就觉得,钱恒这所谓的站立姿势,肯定不是以单独的项目,若是真有什么成套的训练手段,那单凭站立这一项表现出来的气势,也能推断出这套训练之法的不俗。
不是钱恒多么大方,之所以拿出这套训练的手段,更多还是考虑到自己想要个稳定的后方。
没有一个安全的大宋,钱恒的生意再好,未雨绸缪准备的再如何充分,也都会被金国的铁蹄冲垮的。
坐在钱恒的军帐中,韩世忠看着钱恒在那一笔一划,画出来的动作演示图,忍不住问道,“钱大人,这训练之法,似乎有点简单啊!”
钱恒连眼头没有抬,“韩将军此言差矣,正是因为简单,才会作为训练的手段使用,这道理韩大人若是不明白,不妨想想你在练兵时教授士兵的那些劈砍招式,就能明白了!”
韩世忠如有所思,良久,这才点头,“钱大人,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越是简单的招式动作,越容易整齐划一的做出来,钱大人,我说的可对?”
不得不说,韩世忠的眼光确实不俗,钱恒只是简单提了一句,韩世忠便已经猜透其中的缘由。
钱恒把最后一笔画完之后,这才搁下笔,抬起头笑起来,“韩将军果然大智,现在这几个动作已经画完,韩将军可否看出来什么?”
韩世忠一阵摇头,“若说是动作上的感觉,我还能判断一二,可要说这套训练之法的目的,我可真不敢妄下结论,还请钱大人教我!”
钱恒呵呵一乐,在韩世忠对面坐下,一边煮茶,一边说道,“韩将军,冒昧问一句,你认为,咱们大宋军士最缺少的是什么?”
韩世忠微微愣了下,但还是答道,“血性,我们的士兵,最缺的就是那种跟敌人拼死一战的血性!再说的简单点,就是胆小!”
钱恒一阵摇头,“我可是听说,咱们西军剿匪的时候,可是战力不俗的,尤其是我还曾听说,韩将军曾经带着几十人的小队,冲入西夏敌营,硬生生取了敌将的首级。且不论韩将军你自身的勇武,单就是跟随你一起冲锋陷阵的那些兵士,不能说是没有血性吧!”
韩世忠若有所思,“如果这么算,还真不是血性的问题,那敢问钱大人,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敌不过辽人?不过你可不要说什么,辽国有配备了良好战马的骑兵优势,这种理由,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我西军中的战马虽然不多,可真正能够上马跟辽人对战的,又有几个?”
韩世忠越说越来气,忍不住哼了几声,“还有那些厢军,欺压百姓的时候,一个个耀武扬威,可是连那些占山为寇的流民青壮,都不敢与之为敌。甚至在和西夏对战时,居然会在战场上掉头就跑,当逃兵!”
钱恒呵呵一笑,“这就是了,我大宋的将士不缺血性,唯独在对敌的时候,却缺乏最基本的自信,或者说,只有遇到那种像韩将军这样勇武的将领,麾下的将士才能够勇往直前,一旦没有这种猛将做表率,直接就是一群废物,我说的可对?”
钱恒话音未落,韩世忠便猛地一拍大腿,“钱大人说的太对了,就是一群废物,现在大宋的武将也不行,一个个贪生怕死,就是用刀逼着都不敢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