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觉得,风川是彻底长歪了。
现在的她技不如人,就算她想拼命冲开风川给她下的禁制,她也是有心无力。
风川那厮……居然把她的真元拿走了。
她那白花花、轻飘飘、萌哒哒的真元啊!
这可是修仙之人最*的东西,相当于古代女人的月事带啊!
真元与本体原本就是一体,真元有什么感觉,都会传回到本体来,夏音每日听着风川咚咚的心跳声,已经生无可恋了。
她有错,她忏悔。
原本想让风川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弄巧成拙,她可爱的乖徒弟,大概永远都长不正了。
在那种直观的刺激下,风川已经不可能再忘了她,除非等她死了,成了风川心中的白月光,然后再等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女孩子来拯救他。但不管来的是谁,那人都不会是玄琅。
玄琅和若寒正在上阳峰里关禁闭,躺了那么多天,她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的风川不恨玄琅就不错,已经不能指望他对玄琅产生什么情愫了。
啧……旗开得败,夏音表示很不爽。
以往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任务,现在任务明确失败,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自杀?赶紧去下一个世界?
好像有点不负责任……
夏音长叹,算了算了,还是留在这儿吧,风川在魔元里已经沾染了一些魔气,要是她再刺激风川一次,把这孩子刺激的仇视社会,那可咋办。
死之前,至少要把风川扳回正道,况且……她也不怎么舍得离开。
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也不知怎的,她想起了自己还活着的时候。
同学三年,别人连她名字是什么都不记得;朋友十年,对方说起她的时候,却不知道她年纪多大;父母更别提,她每天回的不是家、是旅馆。
以前觉得是自己性格问题,所以她努力把自己打造成开朗的性格,但完全没用,她开开心心的和别人打招呼,永远只能得到一个冷漠的背影。
就连那天……大火燃烧了整个商场,所有被困的人都陆陆续续被救走了,只有她还趴在地上,听着钢筋爆裂的声音。
那时候她才明白什么是心如死灰,就算后面有人来救她,她也不想被救了,死是很可怕,但活了又怎么样?那种明明她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一个青眼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再过了。
有时候苦中作乐,她还会得意的想,她这辈子没有长成一个反社会分子,已经很伟大了呢。
过去永远都是不堪回首的,但像她的过去那么压抑、苍白的,估计也没有几个。
说来可笑,活了十九年,她第一次得到温暖,竟然是从别人的徒弟这里。
风川有多在乎她,她当然可以感觉到。那种她是别人全世界的感觉,让她受宠若惊,甚至夜里做梦都能笑醒。在寒霜洞时,只要想起自己的小徒弟过两天就又要来和她说话了,她就开心的想要转三圈。
这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啊……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听到门外的动静,夏音收回所有思绪,努力把神识探出去,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风川师叔这是又去哪儿了?”
虽然风川设了结界,但掌门还是会时不时来一次,每次他都站在外面若有所思的盯着大门,盯一会儿就离开,如今外面已经因为她乱成了一锅粥,掌门恐怕是最忙的人。
风川停下脚步,望着掌门,“昆仑,帝尧台。”
掌门气息一滞,神色越发复杂,“帝尧台……”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夏音听不到了,她撤回神识,很想揉一揉心脏,因为那里总是堵堵的,堵得她难受。
帝尧台上有神兽,古名烛九阴,口含火精,呼之成风,燃之成雨,食之成圣。
风川定是去取烛九阴的火精了,虽然它不能让人长生不老,但能重新洗刷人的身体,让其恢复壮年之景,风川打的是这个主意,但他忽略了,凌音是仙,很多对人管用的东西,对她都不管用。
也许他没忽略,他只是想把所有方法都试一遍。
虽然很久都没进食过,但夏音还是觉得口中苦涩。
很快,房门打开,风川走了进来。他扶起夏音的头,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将火精喂入她口中。
夏音闻到了血气,而且是十分浓郁的血气,一瞬间便逸满整个房间。想来也是,烛九阴是上古神兽,怎么可能让他随随便便取走火精,他这一趟,约莫连半条命都搭在里面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满身鲜血的回来,之前也有过很多次,但今日是最严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