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的纹银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况且二小姐每月也只能支取十五两银子罢了。这么一来,大小姐的身份地位真真是在二小姐之上了!
只是来龙家一月,大小姐就彻底翻了身,还真是叫人不惊讶都不行!柳伯收回目光之后,匆匆去了书房院外传达家主的命令。
龙绯云笔直站着,绣帕轻抬,遮了嘴角的莞尔。
不急,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出了书房,龙绯云看着沉沉暮色,想着二夫人听到柳伯传令时该会露出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就畅快地扬唇不止。
她从怀中掏出绣帕擦了擦手上血点的胭脂红,和眼下用眉黛晕染开的乌青。
送给龙英华的香囊,是她拜托云嬷嬷绣的。她实在没兴趣给便宜爹绣香囊荷包,至于歪歪扭扭的针脚,是她刻意安排云嬷嬷如此做的。
一个乡下野姑娘,怎么可能会学过名门闺秀陶冶心性的刺绣,几日的功夫,绣得太整齐才会叫人生疑。
绣帕擦去了嫣红的胭脂色,露出指尖几个清晰可见的针眼,只是没有方才用胭脂染过时的明显,吓人。
在来书房之前,她用针在食指和大拇指上戳了几处,又用怀中的胭脂盒一染。看上去就像是绣香囊时,被针扎得极重、极深,手指都有些肿了。
不这么做,龙英华岂会为她的“孝心”所感,大加赏赐之余,还明确了她在龙家的地位。
人要想对别人狠,先要学会对自己狠。
浓密卷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盖住赤瞳中的流光碎彩,印下一片神秘莫测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