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儿可真热闹,怡郡王与长公主先后到访,不过就是宴请燕国公主罢了,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直视于他,沐昭晴连客套都懒得,端的是一派漠然之态,“本宫不是来找蓝茵,而是来找怡郡王,他答应过今晚陪我用晚宴,却迟迟不来,我才来找他,问他为何失约。”
沐昭晴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今日故作不悦,找上门来,连明驰猜测她可能是得知他与妹妹皆在宜和殿,担心他们有危险,才借这样的借口过来,大约是想帮他解围。
思及此,连明驰上前道:“忘了与你的约定,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过今晚要陪瑞王饮酒,实在无暇陪你,昭晴,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明日我再亲自去向你赔罪。”
这么好的借口,他为何不顺势随她离开呢?沐昭晴心生忧虑,凝望着他再次询问,“你真的要留下来?”
点了点头,连明驰心意已决,“男子汉大丈夫,既应了酒局便不能推脱,你先回去吧!有话明日再说。”
说话间,他已握住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眼神微点,异常镇定,意在告诉她放宽心,他有分寸。
连明驰怎么可以唤她的闺名,抚她的手!这一幕看得贺临风眼尾直跳,负于身后的手紧攥在一起,每一寸泛白的骨节无不彰显着他的愤怒与嫉妒!偏他此刻的身份那么尴尬,甚至连喝止的资格都没有!
微眯双眼,贺临风强压妒火,心道自己不必再忍耐太久,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连明驰得意不了多久,他的美梦,明日就该醒了!
沐昭晴并不晓得贺临风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她选择相信连明驰,既然他要留下,那她也不强求,转身离去,没再打扰他们。
酒宴之上,不过都是虚假的应酬,宴罢,连明驰一刻也不想多待,带着妹妹向瑞王告辞。
若非兄长打岔,蓝茵还想再坐会子,陪瑞王下棋用茶呢!奈何他催得太紧,她只好跟随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蓝茵一个劲儿的抱怨兄长多管闲事,连明驰无心去听,也未反驳训她,负手走在昏亮的夜幕清辉下,影子悠长,深藏的疑惑挂弯了眉梢,满心都在想着今日的那杯酒……
宾客散后,宜和殿内归于寂静,一种微醺之感蔓延在贺临风周身,这种感觉刚刚好,他就这般坐在堂中,悠闲自在的品着碧螺春,等着看今晚的好戏。
可是这茶都饮了两盏,为何酒意仍未散,反倒越来越浓烈,热燥感一阵又一阵的侵袭而来,他只觉匈腔越来越鼓涨,有种沉寂已久的感觉在慢慢觉醒,不甘被困住,急于释放!
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沐昭晴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过往的种种,挥之不去,贺临风突然很想她,一刻都等不及的想要见她!
只因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居然失算了!算计不成,反中了连明驰的计,他病入膏肓,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夜已深,将将伺候罢主子就寝,细月准备去洗漱,刚出内殿的门,就见一尊瘟神满身戾气的直奔内殿而来,细月不明所以,赶忙伸臂相拦,
“瑞王殿下不可放肆!长公主已然就寝,您不能在夜里擅闯清芷轩!”
侍卫都奈何不得他,区区一个宫女,胆敢拦他的路?贺临风斜她一眼,二话不说,拽住她手臂挥掌砍向她后颈,细月只觉后颈一震,紧跟着就晕倒在地!
寝殿内,困意来袭的沐昭晴将将睡着,恍然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细月,没有防备的她并未睁眼,可没多会子,就感觉有什么在她面上滑动,扰乱了她的睡意,心下微恼的她娇哼一声,抬手顺势一挥,
“别闹,我困了!”
然而她的手竟被人顺势攥住,轻轻摩挲着,沐昭晴登时一个激灵,只因抚着她的手并不柔滑,不像是细月,粗粝的感觉倒像是个男人!
受到惊吓的她立即睁眸,就见时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那张脸赫然显现在她床畔!
此刻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握着,那热感如此真实,根本不像是梦境!沐昭晴瞬时吓出一身冷汗,
“贺临风?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