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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开言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然呢?你觉得为师像是爱说废话之人?”
系着红穗的飞镖在他手中被转出各种花样,连明驰慢悠悠来到石桌边,薄唇微抿,兴致缺缺,“我可不想尚长公主,那些个金枝玉叶娇贵得很,我若是娶了她,往后见了她都得行礼,卑微至极!”
他在大越已经没了自由,这怡郡王府是他唯一的地盘,若然娶个妻子还得仰人鼻息,那他宁愿终身不娶。
在季开言看来,这些礼节并不重要,长公主和亲利于两国邦交,他实该尝试一下,
“和惠长公主并非一般的女子,她贤良淑德并不娇纵,且为师听说她可是清月之姿,华芳之态,容貌昳丽,令人过目留念,思之若狂!如此利己利国之举,何乐而不为呢?”
美色和大义对他而言皆无吸引力,连明驰至今记得当初孤身来到大越的场景,无人在乎他的感受,他只有服从安排的份儿,他已为燕国付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真的不欠谁了!掩下心中酸涩,连明驰垂目哼笑,
“在我九岁那年,父皇就已将我抛弃,送来异国他乡,他何曾管过我的死活?我又何必为燕国而求娶公主?”
他对其父有恨意,季开言可以理解,但这是形势所迫,命运难以更改,唯有顺势而为,在逆境中寻找自己的生路,
“你这孩子总是意气用事,需知两国和平相处你才能平安康健的活着,一旦战乱,你便是头一个被斩杀之人!”
他当然晓得自己的处境,但他更明白现今的状况,“大越的长公主又怎会许给我这样一个质子?即便我去参选也只是凑数而已。”
心知讲大道理无用,季开言干脆直戳他心底最热切的渴望,“若然你能博得长公主的青睐,成为驸马,那日后你便可自有出入,再不必向谁汇报,也无需征求谁的同意。”
果如他所料,连明驰一听这话眸光顿亮,像是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一丝光晕般满怀期待,只因自由对他而言一直是奢望,若然尚公主有这样的好处,那他……不妨一试!
报名期限有三日,初九结束,报名截止后,太后宫中的总管太监除了将名册呈给建德帝之外,还另备了一份悄悄送去给瑞王。
初秋本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可偌大的瑞王府之内竟无一盆菊花,唯有山茶和桂花盛放,他们只知道王爷不喜欢菊花,却不知具体因由,也没人敢问。
彼时贺临风才用罢午膳,正歪在榻上小憩,侍女在给他捏腿,以手支额的他眸光半阖,挺翘的鼻梁和流畅的下颌线如画中人般俊逸非凡,层层衣摆自榻间散落及地,慵懒优雅的姿态连侍女都忍不住偷瞧两眼。
侍卫行至门前一看,发觉主子正在闭目养神,想着不该打扰,便转了身打算过会子再汇报。
听到动静的贺临风眼睫微抬,略带着倦意的目光虚落在铺于地面的织花红毯上,懒声指示:“说---”
得令的侍卫即刻转身进屋,将那份名册呈上,“此乃参选驸马的名单,符合条件的适龄者一共一十八人,还请王爷过目。”
瞧见王爷挥了挥手,丫鬟迅速收手,恭敬退下。贺临风这才坐起身来,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之上,打开那份名册,眼尾上扬的凤目扫视着上面的名字,不屑哼笑,
“本王竟不知,咱们大越适婚的青年才俊居然这么多。”
好在他这边的人几乎没有敢参选的,参与的皆是左相那边的官员亲眷,但当陆修二字映入他眼帘时,贺临风眸光一凛,当即合上册子,扔至榻上!思量片刻,他蓦地站起身来,扬首眯眼,冷然吩咐侍卫,
“送样东西给陆治。”
侍卫领命而去,将主子的话一字不漏的带给右相,“王爷说了,陆公子颇有胆识,想必需要这个。”
说着就将一根红木拐杖呈上,接过拐杖的陆治心下一惊,暗叹不妙,待侍卫走后,他立马拎着拐杖怒气腾腾的去找儿子,质问他是否悄悄报名。
陆修自是否认得干脆,心里却有些发虚,还在纳闷儿他爹怎会知晓此事,他明明办得很悄密啊!
气极的陆治怒甩拐杖,“那你倒是跟为父说说,瑞王突然送这拐杖来是为何意?这就是提醒你,若敢参选,今后便得与拐杖为伴!”
又是那个可恶的瑞王,居然连报名都要管!陆修不服气,干脆承认,“孩儿喜欢长公主,为何不能参选?他一个摄政王爷,管好政务即可,凭什么管咱们的家事?”
这孩子总是不让他省心,陆治摇头恨斥,“长公主的婚事非同小可,瑞王有意迎娶,你却与他争抢,无疑于以卵击石!”
陆修不屑哼笑,“怕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他提出要娶长公主,皇上当场拒绝,摆明了不想让他做姐夫,长公主也不可能嫁给一个与自己弟弟为敌的男人!”
明面上的根本不是真相,怎能拿来说事儿?“小皇帝的主张顶什么用?最终做主的还是瑞王,我的傻儿子哎,你能不能擦亮双眼看清局势,不要给咱们相府惹是生非!你爹我好不容易才博得瑞王的信任,你却跟他作对,这不是断我前程嘛!”
他们的争斗是他们的事,陆修才不管这些,“喜欢一个人不该努力争取吗?孩儿对长公主是真心的,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反对就轻易放弃?”
抬指警示的陆治态度异常坚决,“你娶谁都可,独独不能是长公主!我已派人通禀瑞王,将你的名字从名册上勾除,参选那日你必须待在府中,为父决不允许你踏出府门!你若敢去,就莫再踏入家门!”
父亲撂出的狠话深深刺痛陆修的自尊,身为儿子,他不能与父亲对抗,但父亲他身为臣子,同样不能与皇帝对抗!
为了参选,陆修豁出去了,次日他进宫当值时便亲自去求见建德帝。
右相总是与其作对,是以沐旭扬对他的儿子也没什么好感,明明得空,却故意命他在外候着,可怜陆修在殿外苦等了两刻钟才被宣见。
瑞王不仁,就莫怪他不义,陆修再不顾忌什么,当着皇帝的面儿直言自己打算参选,却被瑞王恐吓除名。
沐旭扬也从太后那儿见过那份名册,甚觉诧异,“昨日朕看到的名册上确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