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抬头望了一眼那边熊熊燃起的火堆,
座上客人都恐惧战栗。
主人却平静地慢慢说:“天气实在很冷,可以准他们折井栏烧来御寒。”[边批,落得做人情。]
他神色自如,依旧饮酒作乐。
役卒的气焰受挫,就没有抱怨之色了。
只是,
第二天,主人才来追问谁先折井栏,罚以杖刑后把他打发走。
余慧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情,对于曾云先生更是敬佩了。
他后来对燕婉说,怒气就像是火,去挑拨它会越烧越旺,如果抽去木柴,就会自然熄灭。处置适当可以消弭祸乱,可以平息战争。
然后又给她讲起一个跟苏轼有关的故事:
苏轼任密郡通判时,有窃盗而未捕获。
安抚使(安抚司的长官)派三班使臣(武臣的职官)率领强悍士卒数十人,入境来捉捕。
那些士卒凶暴放肆,用管制的物品来诬赖人民,强行进入民宅,甚至争斗杀人,犯事后又畏罪逃逸。
老百姓向苏轼控诉,苏轼丢下诉状不去看它,说:“事情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那些凶暴的士卒听到这话,觉得安心了。
苏轼再慢慢派人把他们捉来杀掉。
遇事就需要这种镇定的力量。然而见识不够,力量也就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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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慧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郊外的事情,他也是把牢里的稻草和能烧的都烧了,都想拆墙去烧火了。
半夜迷迷糊糊醒了一下,篝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火堆上还有一丝淡淡的烟雾。
余慧感觉到有些凉,尤其贴着地板的半身真是透心凉,他动了动身子,却感觉到怀里有什么东西。
余慧低头一看,原来楚吟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他的怀里,娇柔的身体睡得正香甜。
令余慧瞪大眼睛的是,她只是也仿佛有些冷,身子缩成一团,两只小手甚至探进了余慧的衣襟里,试图汲取一点点温暖。
想来是她睡梦之中太冷,自然而然就在熟睡之中按着求暖的本能钻进了余慧的怀里吧。
望了那边的燕婉一眼,她体表有赤红真气缠绕运转,还在运功默默潜修。
想来也是,这点寒气对于她真不算什么。
余慧叹了口气,他没有立刻推醒这个女孩,反而抱紧了她让她贴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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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吟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喉咙里也胀痛难忍,竟似卡到了鱼刺一般难受,咽口唾沫都觉得异常吃力,而身体更是虚弱到了极点,四肢软绵绵的,竟使不出半点的力气来,动作稍稍大了点,就一个劲地冒虚汗。
迷糊之中,仿佛听到了一些声音。
“水~~”
“喏~~”
“不够,再弄烫点。”
“喏,好了!她没事吧?”
“不好说,平时不做运动,身体抵抗力本就弱。”
“……”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之前让你把她带出去你又不肯走……”
“那你怎么不把她带出去?”
“汗(“▔?▔)不说这个了吧,我在想办法。”
“这样下去不行……”
“我知道!”
“要不现在就逃吧!”
“不行!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早就逃了,现在不行了!握了棵草的,等我出去了还得弄死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