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屁数，这龟壳被你乱扯一通就神了啊。”燕婉不屑。

“你信我！”余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俏脸，开口道。“这跟我的命数息息相关啊！”

燕婉淡淡哼一声。

“你看啊！”余慧只好耐心给她解释着。“这选壳、放炭、点火都是我亲自动手的吧？”

“那又怎样？”燕婉顿了顿。

余慧道：“此前拿了很多龟壳，我选哪一块、放多少炭、从何处点燃炭火，任何一处不同，都会让裂纹成不同的纹理。可龟壳最后就这个样子，那便是注定的宿命。”

“你脑子有病，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燕婉道。“刚才你自己都说就剩这一块龟壳了那就将就一下吧，你还有得选吗？选壳个屁啊。”

余慧汗了汗。“不要太过在意细节，尤其我们要成大事的人！”

“我真是懒得和你说话，你这故弄玄虚之说，甚至说服不了孩童……”燕婉瞥了她一眼。

余慧也不生气，淡定问道：“水为何往下流？”

燕婉愕然。

余慧又问：“日月星辰为何轮换升起？”

燕婉：“……”

“冥冥之中，天道所存。”余慧淡定道。“天地鸿蒙，有一样东西无所不在。”

他转头，用手推了一条条凳，“哐”地一声倒了，说道，“凳子倒了是果，因是我推了它。佛家更将这种因果报应说得更玄，今生的苦，因前世造了孽……这些都不对，我曾夜观星象，多日冥思，认为这世间万物，还有一种并非因果的干系。大到日月星辰，小到这副龟壳，冥冥中都息息相关；所以老夫饱读圣贤之书，仍愿用龟壳来占卜。”

燕婉听得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她差点就信了，呵呵，随口问：“就算你说得对，确实有个什么干系……但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干系？”

“忘我。”余慧严肃脸。“心诚则灵，心想事成。”

砰砰～～

ウァオアェォ！！ィエイアケ！！！

下一秒燕婉对着他又是一顿胖揍，嘴里嚷嚷着。“我打你是果，你在旁边胡说八道惹我是因！冥冥之中，这就是定数～～”

“哎呀女侠饶命啊！错了错了～～”

“求你，给我留点面子～～”

“我擦臭娘儿们忘了刚才你在我.胯.下……哎哟轻点轻点！”

“……”

半柱香之后，余慧刚养好的伤势又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尤其整个脑袋都成猪头了。

只见他眼里含情脉脉，泪光闪闪，像个深闺怨妇一般望着燕婉。“哎呀，你要对人家负责！”

燕婉：“……”

顿了一下，燕婉拿起拿块乌焦漆黑的龟壳对他认真道。“你刚才说这是你的命数对不对？”

“对啊，你也赞同我的观点了吧！”余慧异常兴奋，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要不要我也给你烧一块，大家互留定情信物啊！”

燕婉又是汗了汗，不多说什么，龟壳随手一丢，抬脚踩下，顿时一片灰烬，龟壳是碎的不能再碎了。

只听她如黄鹂轻啼的声音淡淡道。“那你的命数完了！”

余慧怔怔看着这一滩灰砾，只觉头晕目眩眼神发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呸～～

紧接着，燕婉看着他吐了一口痰，然后带着淡淡的忧伤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唉，天亡我也！”

燕婉汗了汗。“话说你吐口水是什么意思？”

“哦。”余慧解释着。“我刚才是想憋着一口鲜血喷出来，但是不知怎的就是没有，只好吐痰代替了！刚才我也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哎呀你别老是在意人家这些细节嘛～～”

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