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先出去。”
茯苓离开,降香抬头看了苏梁浅一眼,很快将脑袋垂的很低。
她现在心里怵苏梁浅,觉得她眼睛澄澈明亮,就和镜子般,能照到人心里的污垢,就是她那样静静坐着,面无表情,也让她倍感压力。
“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如果做不到谨言慎行,现在就给我离开,别白白累了别人。”
“小姐!”
降香一听苏梁浅说让她离开,猛地抬头,见苏梁浅神色半丝玩笑也没有,慌的跪在地上,“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奴婢——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平!”
在见识了苏府的荣华后,苏梁浅笃定降香不会离开,“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让我后悔带你回来——”
降香浑身一颤,脸色都白了许多,苏梁浅身子前倾,托起降香的下巴,“只要你听话,我自会给你谋一个你想要的好前程。”
降香错愕,苏梁浅已经松开她的下巴,“退下吧。”
降香愣了愣,道了声奴婢告退,起身后,忙不迭地的离开了。
苏梁浅看着降香离去的背影,直起了身子,手支着脑袋坐着。
降香前脚离开,桂嬷嬷后脚就回来了。
“事情已经办好了,小姐放心,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苏梁浅点了点头,并不意外,母亲毕竟做了几年的当家主母,萧燕上位后虽大清洗了,但还是给她留了几个可用的人。
“这是冬日,苏府每日都有这么多仆婢打扫,怎么会有毒蛇,肯定是有人故意想让小姐难堪。”
“我知道。”
苏梁浅看了眼门外时不时往里探的下人,“院里的下人,嬷嬷多费心。”
桂嬷嬷用鼻孔冷哼了声,还是觉得不舒服,拧眉道:“幸好那蛇没咬到小姐。”
苏梁浅不语,萧燕只是想给她难堪,以她一贯处事的周全,想必提前准备好了解药,她想她被咬,是想用解药在她这里卖好,博一个无条件的信任。
茯苓降香两人很快抬着水进来,桂嬷嬷见状,不由皱眉,出门管教奴婢去了。
苏梁浅刚沐浴完,头发都还是湿的,有下人进来,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叫鸣燕,她走到苏梁浅跟前,“老夫人请小姐过去。”
“好,我换身衣裳。”
桂嬷嬷在一旁伺候苏梁浅更衣,脸上明显不快,“回来拜见的时候逼着不见,现在却让人来通传,小姐一路舟车劳顿,纵是兴师问罪,也该等小姐用膳小憩片刻。”
苏梁浅坐在梳妆镜前,随意挑了浅色的珠花插在降香梳好的云鬓上,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起身,随意的动作,由小小的她做来,竟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情。
“她是苏府的老夫人,我的祖母,这是我做小辈应该的,等会去了福寿院,我自会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