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己也还是觉得有些气力不足,猜着可能是被张晴给吓的,又怕张晴也多多少少受到惊吓,便要带着她休息休息。
张晴点点头,妙香急忙前前后后的伺候,也不唤姐妹二人的大丫鬟进来,将伺候张暄的活也一并包揽了。
总算服侍她姐妹二人躺下来,张暄搂着张晴一通安抚,她小人儿觉多,不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张暄却是越躺越惺惺,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紫罗花绫纱帐,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妙香见状就围着她团团转,一会儿给她掖掖被角,一会儿又给她打扇……
见她颠三倒四却做得一脸认真,张暄忽然想起一件事,起身对妙香招手,和她到了外间。
坐到临窗的大炕上,张暄低声问她:“咱们家办满月宴那天,我见你同许大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聊得火热,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话?”
那天张晴领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在浅碧阁,妙香来回过几趟给她们几个拿吃的喝的,有一阵儿她看见妙香站在汀香院门口的台阶旁和许茗烟的丫鬟说话,妙香倒没什么,直不隆通没什么心眼子,那个丫鬟的眼神却有些不同寻常。
妙香歪着头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问的许大小姐的丫鬟是谁,“噢,那个人,也没说什么,不过说些家长里短,”之后眼睛亮闪闪的凑近道:“她说她们家的姨奶奶,仗着生了个少爷,在老爷面前……”
这话往下说就不好听了,妙香想到这里的同时,张暄已经开口打断她的话,“你都同她讲了什么?”见妙香似是想不起来,便又提示道:“或者她都问你什么了?”
好一会儿妙香才道:“奴婢没说什么,不过是夫人和老爷怎么疼小姐,几位爷和大小姐您是怎么待我们小姐好的。”说到这儿她才反应过来大小姐是怀疑她将小姐的底兜出去了,慌忙的解释道:“大小姐,奴婢没说其他的,也就是外边人都知道的那些!”
张暄见她害怕便摇头道:“你别怕,我没多想你,”想到这孩子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有些道理还是得告诉她,以免日后误了妹妹,她若是灵透,兴许以后还能得到重用。遂语重心长的道:“许多人家,想知道别人家的底细,都是从你们这些人嘴里淘出来的。但是你想知道人家的秘闻,就得用自家的事来换,这样对方才会觉得你和她要好,才会把实话说出来。怎么样少说或者不说自家的事,还能从别人口中打听到事情,那才叫有本事,知道了吗?”
妙香懵懵懂懂的点头,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懂张暄的话。
这件事在侯府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甚至连姜老夫人事后都没有再提起,也不知道是温夫人特意同她说过,还是她人老健忘,根本就不记得曾经有习练箭术这一事了。
日子依旧平淡如水,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每年的生日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不又到了八月初六张晴的生日,碎碎念了几天,终于盼来了这个大日子,一大早去给姜老夫人请安,又在秋云院用了早膳,她便赖在秋云院里不动弹了。
今年她的生日不但三哥张晨没回来,甚至连爹爹和大哥、二哥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