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墨泠鸢来了,此刻的张策也没有多少心思说话了。所谓的以身相许,不过是他开的一句玩笑话,当然不会当真。
大概是墨泠鸢母亲刚刚做完手术的缘故,还需要人照顾。墨泠鸢也没有在病房里面逗留太久的时间,等了一会儿,见张策丝毫没有抬眼看她的打算,便悄然退出了病房。
但是片刻过后,病房里面突然吵闹起来,惹得张策不得不忍着刺痛感,睁开双眼看情况。
只一眼,就吓得他再次闭上了双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就看见病房门外不断的拥挤着,竟然是各个媒体的记者,争相拥挤进来,要对张策进行采访……
而在那些记者后面,一个外国佬操着完全听不懂的中文嚷嚷着:“让以让……让鹅尽去……鹅是道格.戴尔!”
或许是人群中终于有人认出这位在美国极富盛名的脑壳专家,不由得慢慢让开了一条路,让小道格挤了进来。
小道格一进来,就立刻喘了口气,不由道:“张策,泥的魅力实在太大了,这么多媒体要采访泥。”
闻言,张策只翻了一个白眼……
在座的熟悉他张策的,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华中医大的混子学生而已?这样一个人,值得这么多媒体来采访自己?
而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闫伟文在大肆宣扬自己。
想明白了这一点,张策也没有阻止那些人的打算。反正自己一问三不知,到时候管他怎么采访,张策都只有一句话交代……不知道。
好在这些记者识趣,在挤进病房后,反复询问了张策几个问题,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也放弃了,一个个开始退出病房。
忙活了许久,病房里再次清静了不少,小道格却没走,却擦了把额头上被那些疯狂的记者吓出来的冷汗,随后走到张策身边道:“烟老让鹅来告诉泥一声……等你清醒了过后,就尽快去学校里面找他。”
闻言,张策点了点头,随后对小道格道了一声谢,就再度闭上了双眼休息。
再次睁开双眼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秦琴也离开了病房。硕大的一个病房里,此刻竟只有他一个人了……
缓缓从床上爬起来后,感觉到眼睛已经没那么刺痛过后,张策才长舒了口气。同时凝神屏气,双眼直直的盯着病房门。不多时,那扇木质的病房门便被他轻易看穿,直至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视力表。
看到这一幕时,张策心里才略微放心下来……
“还好,透视能力没有消失,看来先前的刺痛感,只是单纯的用眼过度了。”
张策心里想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就朝着医院外走了出去。
因为自己不是病人的缘故,所以出医院时也不需要办理什么出院手续。况且在医院里混了两三周的时间了,他几乎是已经算是医院里的老人了……大小的护士都认得他,就连不少医生都对他极为熟悉。
一路走过,倒是见到不少护士朝他打招呼的。
这个时候正好是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回去也不算晚。张策在医院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学校而去。
在学校门口下了车过后,张策更是头也不抬就朝着学校里面冲。打算见到闫伟文的时候,和他好好讨论一下关于学医的打算。
冷不丁竟撞到一个人,惹得张策连忙抬头道歉……
“对不起,实在不好……”
意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但张策已经没打算说下去了。此刻他已经看清了自己撞的人是谁,不禁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撞死他!
眼前这个人,正是陈志坚……
“是你!”张策咬着牙恨恨道。
张策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在青青母亲和医院两头跑,根本没有在学校里面呆上超过一天时间。以至于从看守所出来近一周时间了,他也没有撞见陈志坚。
此时此刻,看到陈志坚的第一时间,就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陈志坚……因为他,自己差点身陷囹圄,因为他,自己糟蹋了一个女孩儿,导致现在人家还有个重病在床的母亲,却因为自己,而离开了自己母亲的身边。
但是陈志坚看到张策的一瞬间,那张脸上却只是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故作惊叹道:“张老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吃饭没有?一起去吃个饭?”
张策这才发现,陈志坚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显然是要出去聚餐的打算。
闻言,张策愤恨着,咬牙道:“不好意思,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况且,我要是再跟你出去吃一顿,指不定现在就横尸在哪个荒郊野外了呢!”
张策这话暗有所指,但停在陈志坚耳中,却只是让他皱了下眉头而已。看见张策没有和他一起去吃饭的打算,陈志坚也没有勉强。拍拍张策的肩膀,随后道:“那行,张老弟,等我回来了咱俩再聊,先出去吃饭去了……”
“走好,千万别把春药当成啤酒喝就好……”
张策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暗恨着缓缓走进了学校里面。
进过一次警察局,张策明白了过来,没有证据,说任何事情都是徒劳。就连苏墨白,身为一个执法警察,都不能拿这个陈志坚怎么样,更何况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呢?
若是陈志坚诚心要和自己做对的话,张策丝毫不会怀疑,在蜀南市这个地界上面,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抛尸荒野。
但是要他咬着牙咽下这口气……张策却也做不到。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张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他就是一个小人,一个混吃等死的小人而已。而小人报仇……一百年也不晚!
现在不能把陈志坚怎么样,但张策却已经暗暗发誓,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了这个仇……即便不为自己,为了那个被自己糟蹋了的女孩儿也好。
被陈志坚破坏了心情后,张策来到闫伟文公寓的时候,那张脸也没见到什么笑容。
轻轻叩响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来了,等会儿……”
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站在门口,系着围巾,手上也还滴着水,明显是还在厨房或者卫生间里忙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