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纳兰霜降长公主薨逝的同一日，她出生了，当时父亲在这处院落待了整整一夜，娘亲也偷偷抹了一夜的泪。第二日，消息便传开了来，说霜降公主死了，噙双姨娘如是。不同的是，霜降长公主的孩子尾随其母而去，噙双姨娘的孩子，却留了下来。

“陆家后院里，那样多的姨娘争破了头，想着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父亲的眼前，以求获得父亲的青睐，奈何，那时候的父亲，怀里、眼里、心里都是七妹。

“我们这些其他的孩子，只能在一旁傻傻地看着，父亲，甚至都不一定念得全我们兄弟姊妹的名称。有时候，我真想将这个小不点儿，扔到河里去喂鱼！”

陆琛垂着眼眸，望着这屋子内的某一处，平静地说着。

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狠笑来。

“事实上，我也这样做了。”

他一拳抡在在了桌上，力道不大，却让桌上那数十瓶的化水水瓶子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雾女听着他说着这些过去的事情，欲言又止。

“她是那样的小，小到年仅三岁的我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一把扔进池子里。我看着她在水里扑腾了好些下，而后化作了水面上的串串气泡和，一圈圈涟漪……”

陆琛的眸光渐渐暗淡。

“但她依旧活着，被池子里的鱼儿给抬回了水面，而我，就此被父亲禁足，再也不许靠近她三丈之内。”

“原来，你的心还能黑成这样。”雾女叹，“但恕我没有感觉到你二人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

一个三岁的娃，一个刚出生不足一周岁的娃，自我意识还未完整，哪里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会产生的情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