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陈家本是陈州城的大户,家财不少,我小时候也算是个富家公子。可是,树大招风,当时谁也想不到,这偌大的家产竟然成了陈家的催命符。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伙强人进了我家,绑了所有人进行拷问。最后,他们掠走了陈家的钱财,临走时还不忘放一把大火。也算我命大,那****正好住在同窗家中,躲过了这一劫,整个陈家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父亲的一位至交好友知道了这件事情,专程从长安赶到陈州,将带我到了长安,从此我就跟着这位伯父生活在长安。再后来,伯父去世前,把他经营的永和楼留给了我,算起来我离开陈州城已经有三十年多了!”
张宝儿没想到,陈松竟然还有如此离奇的一段身世。
这一路上,陈松并没有向武公子谈及自己的身事,此时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这么说,陈掌柜此次是专程回来的?”张宝儿问道。
“那倒不是,我去别处办事,正好要经过陈州,顺便停下来看看。”陈松指了指武公子:“这不,一路上有武公子作伴,倒也免除了旅途寂寞!”
“陈掌柜,你去过以前的家了吗?”张宝儿关切地问道。
“去了,时过境迁,以前的陈府早已不在了!”说到这里,陈松脸上突然泛起笑意:“陈府虽然没有了,不过,在那个地方,我遇到了你!”
“不会吧?”张宝儿瞪大了眼睛:“陈掌柜,你的意思是说,好运赌坊现在的位置便是以前的陈府?”
陈松的声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没错,以前的家,如今变成了一家赌坊,这恐怕就是人生跌宕起伏的写照了。”
武公子在一旁劝道:“陈掌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管怎么说,今日能在您以前的家遇到宝儿兄弟,也算一件幸事,不枉我们此行!”
听了武公子的话,张宝儿心中很是感激,他端起酒杯对二人豪气道:“武公子说的对,我只不过是个叫花子,二位却不嫌弃,宝儿在这里谢过二位。来,我敬二位一杯!”
说罢,张宝儿一饮而尽。
陈松将酒饮了,放下了酒杯,盯着张宝儿有些不解地问道:“宝儿,你才多大点年纪,怎么会有一手好赌技?”
“师父管教很严,我每日练赌术的时间至少要七八个时辰,日日不缀,就这样过了整整五年,才有了今天。”
陈松感慨道:“还是你有天赋,换了常人,莫说五年,就算二十年也不会有你这么炉火纯青的赌技。你练就了这么一身好本事,为何还要做乞丐呢!”
张宝儿也不隐瞒,将老叫花给自己定的规矩,详细说于二人。
武公子点头道:“你师父这么做是对的,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高人!”
张宝儿早就看出武公子不是普通人,此刻见他插话,便借机询问道:“武公子,您此次出行,是办事还是游玩?”
陈松虽然与武公子一路搭伴这么久,但从未听武公子提及此行的目的,武公子不说他也不好打听。此刻,张宝儿问及此事,他也很想知道答案,便把目光投向了武公子。
“我?”武公子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张宝儿故意道:“武公子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千万莫介意!”
见此情景,武公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叹了口气道:“不瞒二位,此次离开长安我是为了找一个人!”
“什么人?”张宝儿与陈松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