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力?那不就不能完全保证太子的安危?!
皇后只要想到这一点,就觉头目晕眩,她浑身打着颤吼道:“什么叫尽力,本宫不想听到尽力这二字,你们必须把太子治好,知道吗?太子若是有事,本宫,本宫治你们的罪!”
后赶来的太医全都跪下了,胆战心惊地齐声答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李太医又指挥着人给太子大力按摩几个易呕吐的穴道,转身询问皇后:“娘娘,请问太子今日最后吃了什么?还请娘娘呈给臣下看一眼确定毒物的来源。”
不过片刻,几样小食,以及一碟吃剩下的菊花糕被呈了上来。
李太医将银针插入菊花糕中,银针简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不须太医多作解释,连皇后也明白了,太子绝对是中毒无误!
“你去,把那两个贱婢提上来好好审问!”皇后几乎是从牙根里挤出了这句话,“还有这些人,都好好地问清楚了!”
皇后在太zǐ_gōng中发作时,郑薇趁郑芍换衣服时,瞅了个空子把澄心拉到一边,低声道:“这次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澄心嘴巴一张,就要说话,郑薇抬手止了她,“你亲自带着人把殿里悄悄地,仔仔细细地搜检一番,连我那里都不要放过,还有几个能进殿的,平时跟你们亲近一些的宫女和太监房里都要搜到,别惊动任何人。”
澄心脑子略转一转,随即面现骇然,“薇姑娘你是说……”
郑薇点了点头,“总之,一切小心为上。”她再看一眼郑芍的寝房,“这间房也不要住了,最好,让阿离换间房住。”
澄心连连点头,“奴婢明白了,等有人问起来,就说盈夫人住在这里天天呕吐,便想另换一个偏殿住,对吗?等你们走后奴婢这就做。”
郑薇看郑芍从屏风中已经转了出来,匆匆叮嘱了一句:“要快。”便快步迎上了郑芍。
郑芍皱眉问道:“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郑薇见她一身素色衣裙,头上也只绾着一根简简单单的楼阁金钗,十分颜色去了二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打眼的地方,便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有数的,暗暗点了个头。
她低声把事情说了,郑芍冷汗流了出来,她强自镇定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太过于仔细了?”
郑薇道:“小心无大错,你感觉如何?还想吐吗?”
郑薇不说还好,一说,郑芍立刻面现烦恶,张着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郑薇攥着郑芍的手:去太秀宫的这一场显然是硬仗,若是郑芍还是这副样子,她的体力能不能支持到皇帝回来,这是个大问题,但是,不去的话,那便是未战即输。
郑芍被郑薇扶着上了软轿,一行人如飞一般地朝着太秀宫中走去。
而太秀宫中,几个太医的按揉也起了作用,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双目微张,也呕吐了起来,但还不等太医们轻松一下,太子却只是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就又闭着眼倒了回去。
皇后忙问道:“怎么回事?太子为什么吐不出来?”
李太医回道:“可能是之前的急救已经起了效用,太子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那太子为何还没有醒?”
太医抹着冷汗,迟疑了一下,答道:“娘娘,太子中的是信石的毒,此物毒性本来就猛烈,若是在中毒之初没有及时催吐,毒物会很快进入内腑发作。”
皇后焦燥地道:“还要怎么及时?一出事不是把你们都叫了来?”她说到这里,突然猛地咬住了嘴唇:不,不对,若不是景辰宫里的那个贱人,太医们会来得更快,都是那贱人误了她的儿子!
皇后此时已经陷入了偏执,完全没有想到,之前太医说的是“急救已经起了作用”,也就是说,不管他们后来的这一拨什么时候赶到,先头那两位太医做了什么,他们也只能做什么!
皇后正欲再度询问,红杏突然匆匆跑了进来,禀道:“娘娘,柳条儿死了!”
“死了?”皇后霍然变色,怒道:“不是说要你好好看着,好好审问的吗?柳条儿怎么会死?”
红杏恨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一时没看住,叫这丫头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吃了□□死了!”
皇后目光森然,呵呵笑了两声:“死?她真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去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还有另外一个呢?”
红杏道:“已是赏了她二十板子,她还是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嘴角撇出一个冷然的弧度,“什么也不知道?她跟着柳条儿那贱人一道来的,她敢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给本宫撬开她的嘴!”
皇后与红杏说着话,郑芍和郑薇也到了太秀宫外:“请通传一声,说盈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