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来引路。”他边喊着前方的季绍威边踢马腹要追上前,前方不远已见一片黑幽森林。
“不必,已有人引路。”季绍威以深厚的内力传音给元志邦,一边策马进入黑林中。视线说黑也不黑,路上散发着几个光点,显然以贪财闻名的杜丌在逃难时也不忘扛几袋黄金珠宝,却在策马逃命时,布袋不慎开了口,散落一路的珠宝黄金,其中还不乏可以发亮的大大小小夜明珠,让他得以一路追踪。
“啧!财迷心窍,都什么时候了,还舍不得这些珠宝!”元志邦冲进森林内,也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不一会儿,季绍威终于看到杜丌策马疾奔的身影,黑眸一眯,一个纵身飞掠,朝他击出一掌。
杜丌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嘴角染血,但他顾不得痛,“马、我的马啊!”他最在乎的金银珠宝就随着奔驰而去的马儿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可恶!”他愤恨抬头,胸口却被硬生生的踹了一脚,他痛得倒地喘息,一仰头才看到俊美如天只的季绍威就站在他身前,而他身后站的随侍,一手拿着火把,一手还拿着他最钟爱的一颗硕大圆润的夜明珠。
杜丌一手抚着胸,一手伸出去,喘着气道:“那、那是老夫的!”
“死到临头,还在想这个。”
元志邦真的无法理解,但也多亏这个坏巫师对夜明珠有着执着的狂热,让乌漆抹黑的森林中除了火把的光亮外,还多了好几道光,才能这么简单的找到他。
杜丌脸色一白,像被这句话打醒,他忐忑不安地抬头,在夜明珠的光亮下,季绍威一身银色盔甲,更显得高大俊美,在对上他森冷的黑眸时,他竟觉得全身泛寒。
季绍威居高临下冷冷俯视,引起这场战役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邪魅巫师,危言耸听,鼓舞金烈国王进犯,烧杀抢掠,造成生灵涂炭。
“饶命……别、别杀我。”杜丌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尤其是胸口那一踹,更让他吃痛不已,但他忍着痛,急着跪地求饶,一再磕头。
“别人可以留,独你不行。”季绍威黑眸闪动着杀戮之气,丝毫不见平常的淡然,他抽出腰上的大刀,狠狠的就往杜丌的腿戳下去,鲜血顿现。
杜丌痛呼一声,再恶狠狠的抬头瞪他,“我要诅咒你,拚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诅咒你!”
“是吗?”他冷冷一笑。
“我乃金烈一族法力最强大的巫师,一旦我下咒,将军绝对会后悔一生,除非你放我走。”他阴恻恻的开口威胁。
季绍威没回答,只是迅速的将插在他腿上的刀抽起,血液喷溅,引来巫师另一声的痛呼,狼狈倒地,痛吼着,“该死的……痛、痛死我了!”
季绍威高举着染血的刀,寒峻的黑眸没有任何情绪,但手上的刀缓缓地、慢慢地从巫师的胸口划下、插入,瞬间,鲜血迸射,巫师痛苦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狠瞪着他。
“痛?这样的死法还便宜了你!”
季绍威手持染红的刀刃,以几近凌迟的速度缓慢地剥开巫师的胸口,脑海中浮现这长达半年的征战中,那些被金烈俘虏而送上祭坛惨死的士兵,他们的五脏六腑被掏出、脸上表情惊恐的被扔弃在沙场上,他们是活生生地遭受此等酷刑,而下手的就是杜丌。
元志邦在一旁冷汗直冒,虽然他从小就是将军身边的小厮,两人一起练武、一起长大,但爷一旦进到沙场,就与平时判若两人,那股嗜血狂霸的威势,让敌人都畏惧,不,此刻的冷血神态就连他也怕。
杜丌一头白发披肩,他咬着牙,忍着痛楚,知道在劫难逃,“我、我……不会……放过你……”他开始行使巫术,以狰狞的笑容、嘶喊的嗓音,使尽全身力气地念了一大串异族语言的咒语。
不想让他完成咒语,季绍威手上的刀子已一刀往他的腰腹间刺去,冷眼的见鲜血不停从杜丌的体内漫流而出。
但来不及了,此时天际突然雷声轰隆,风起云涌,银月迅速被云层遮蔽,东方森林显得更为阴森,夜明珠的光芒将杜丌吐血狰狞的老脸映照得更为诡异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