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世也不推辞,颔首恭敬地将封袋放在了石面上,那石头上白光闪动,颜色渐渐变深,显得更真切了些。曹永世盯着石面上空,一眨不眨,可终究这白色最终停了下来,光晕之间出现了六升二字。
曹永世微微叹息一声,暗自摇头:“终究是没能再进一分。”
“曹家曹永世,秤文台得文气六升”
“赵郡李氏李藩,秤文台得文气五升”
俩人虽说这一年没有太大进步,但有此成绩俩人倒也是心满意足了,并肩回头还不忘朝着三槐堂的众人得意地看了几眼,满是挑衅的意思。
有了三人的开头,后面完成作品的人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也逐渐出现了参差不齐的现象,甚至间或有一两个上去秤文台却全无反应的尴尬场景。
“得文气二升”
“得文气五升”
时间匆匆,已然过去半个时辰,可是却一直没有出现一个超过一斗的。
那王凝之终于也走上了秤文台,作为太原王氏当代最有文采的俊杰,与谢家的谢道韫同是名流之中的贵族,二人不单家世相当,而且诗文造诣也难分伯仲,故此坊间也将他们俩人诗作金童玉女。
他的上场立时就引起了全场的关注,不少世家里的怀春少女都不由得发出阵阵尖叫声,因为这位王凝之虽然做事有些古板,但是却是位风神如玉的公子相貌。
“韫姐姐,快看快看,咱们姐夫上去了”
“不要瞎说。”谢道韫听到族中弟弟妹妹们的话,只是神色冷漠地摇头。
谢道韫将已经写好的诗文放入了封袋,有些怅然地望着兰亭之下的林木深深出神,微风浮动,那薄薄面纱一时飘起,露出琼鼻和薄唇,一瞥之下霎时好看。
“太原王氏王凝之,秤文台得一斗二升。”仆役高声宣告。
那敲锣仆役也猛地敲动铜锣,只听一声巨响,那些年轻女子尖叫声也更大了些。
“恭喜王兄”
“恭喜啊”
王右军笑得合不拢嘴,端起酒杯朝众人道谢。
陇西李氏的李充则面色不太好看,心道这王右军莫不是与孙绰提前商量好了题目,而王凝之又早就做足了准备。不过脸上也还是带着笑意,冲王右军拱手道喜。
斜着眼睛一瞥,看自己的侄子神色古井无波地上了秤文台,这才放下心来。
这名年轻男子将封袋放在秤文台上,石面立时光芒大亮,那光晕渐渐变成了蓝色。
“这,这是过了一斗五升”
“不可能吧,这李家人竟然要打破谢道韫这几年保持的记录么”
王右军几人也不由转过头望向秤文台,只见那光晕蓝色未退,竟然还在加深。
李充的眉头已然皱紧,心脏扑腾不已,心道果然带这小子来没错,这次竟然要打破记录,若是果真如此,那可真的要给李家光耀门楣了
光晕的蓝色依然在变深,渐渐已经呈现出青色。光晕之内终于出现了四个字:“一斗九升。”
“陇西李氏李庶,秤文台的文气一斗九升。”直到那光晕全部退散开来,边上的仆役才回过神来,用激动的声音报出了这个数值。
“这,这太离谱了吧”
“我竟然亲眼见证了奇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了”
“李庶,如此才气,我竟然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说的不错,想不到这陇西李氏还真是藏了锦鲤,却在今日一举化成真龙。”
出神了许久的谢道韫也不由得看向了那巨石边的削瘦英挺的背影,美目里泛起了阵阵奇异神采,似是觉得有趣,又似是带着肯定。
谢道韫也不再迟疑,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着那曾摸了数次的秤文台走去。跟那李庶擦肩时,对方突然停下脚步道:“谢姑娘。”
谢道韫也停下来,并没有答话,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只有我,才最适合你。”李庶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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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轻笑,微不可查地摇了摇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