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黎明的黑暗散去,一轮巨大的红日从东方的山脉之间,缓缓地露出头来。光线的骤然变化,让无数生物自动醒来,清脆的鸟鸣声,拉开了属于丛林的一天的序幕。
随着这一声声悦耳的啁啾鸟鸣,山洞内,以一种奇怪姿势俯趴着的黑豹,迷蒙地睁开眼睛。
洛曼脑子还不甚清醒,没能立时明白自己的处境,身体反应却比脑子快得多,某处给他传来的那种紧致濡-湿的舒爽感,更是让他本能地抽-动一下-身体。
可就在这时,一声来自身下的痛苦呻-吟,就像一道闷雷劈在他脑门上,让差点就沉溺在那绝顶滋味中的洛曼,兀然清醒了。
他猛然一低头,浑身赤-裸的沈默,就一下映入眼帘。他正趴在冷硬的地上,大量的汗水濡-湿-了银色发丝,紧紧地贴在身体上,一身白-皙的肌肤,布满了骇人的青紫。
上半身的惨状已经足够耸人,待洛曼的目光挪到他的下-半-身时,目光却一下子呆滞了。
非人的硕大物件埋在他的身体里,将他那本不是用来承受的地方狠狠地撑裂开来,血从那出弥漫到地面上,红色和浊白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这可怕的景象一入眼,洛曼的脑子里一下就涌-出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和伊诺吃了鹿肉,然后他就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眼前一片红,然后,然后怎么了呢?他为什么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沈默的惨状,纵使他毫无记忆,也不能抹杀掉他犯下过什么样的过错——
这骇人听闻的犯罪现场已经清楚地说明了一切,他侵犯了自己预定的未来伴侣,而且,一定不是在他欣然应允的情况下。
洛曼的心中浮现出巨大的痛苦,对兽人来说,强迫自己追求中的伴侣,是最令人不耻的事情,他怎么能犯下这么卑劣的罪行?!
他还没有开始追求他,他们的关系也没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一场意外,完全打乱了他的步骤,把他想好的追求计划全都毁了!
而且,他眼神空茫地看着仍旧昏迷未醒的沈默,惶恐的情绪也丝丝缕缕地浮现出来,经过这一遭,伊诺以后会怎么对他?还会对他像以往一样,毫不设防地露出美丽的笑靥,给他做好吃的食物吗?
想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别管伊诺的外表和雌性有多么相似,他本质上,还是一个雄性!作为一个雄性,被别人这样侵犯了——
洛曼假设了一下,易地而处,如果换了自己,有人这么干了之后,说要追求自己,那他就算不直接杀了他,也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如此一来,伊诺怎么还会与以往一样待他?!
洛曼闭了闭眼,心中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胡乱地涌动奔腾,而后,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现在,伊诺已经和他有了伴侣之实,那伊诺就是他的伴侣,他不能失去伊诺!
就在这一刻,洛曼看向沈默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等伊诺醒来,他就跟他请罪,任骂任打任罚,无论如何,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必须得到他!
终于从痛苦而又混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洛曼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个从他醒来时,就叫嚣着舒服的某个地方。虽然这种无与伦比的销-魂感让他有继续做下去的冲动,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至少,现在肯定不能。
尴尬地将视线挪到一旁,洛曼想将某处从沈默的身体中脱离开来。
为了不让沈默感到痛苦,他索性直接化成-人形,一边注视着他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某部分从他身体中抽-出来,一旦见到他眉宇间有向内聚拢的趋势,就立刻停住。
这实在是一项十分艰苦的工作,甚至专心致志地洛曼,都没有闲暇去体会那本应有的、被温柔挽留的美好触感。等完成了这项大工程,他已经是满身的大汗了。
——
沈默清醒的时候,只觉着自己好像被卡车碾压过一遍、或者被什么拆解过似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痛的地方。
尤其是某个不可言说的私密处,火辣辣的痛楚撕扯着神经,就好像曾经被劈开过一样,牵连着脑袋旁的神经,都一跳跳的疼。
在痛觉的碾压之下,他脑子混乱的仿佛一锅粥,根本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有清凉的水“哗啦”一声,扑上他的肩膀,沈默脑子一清,这才发现,原来他此时正赤-裸-着坐在一条小溪里。
不,确切的说,他好像坐在了柔韧而炽-热的肉垫上,即便是身处凉凉的溪水中,屁-股、大-腿、还有后背,也能感受到这股令人舒适的热度。
沈默皱起眉,脑子仍糊涂着,直觉性地向后看去,男人英俊刚毅的面庞一入眼,立刻脱口唤道:“洛曼?”
直面清醒地受害者,洛曼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