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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棠到达霸城已经有了大半个月,这些日子以来他推掉了一切当地官员以及豪绅的邀请,从第一天起就搬到了城西的一处住址住了下来,五百骑的羽林卫他随身只留了二十骑,剩下的都派了出去各有安排,作为羽林卫大统领怀揣皇帝御令,在此处便是最高长官,他想做什么也无人能拦,当然更无人敢拦。
起先还有一些当地人物前来拜访,不过在徐敬棠的冷面推拒之后这些日子再无人敢来打扰他,他要做什么只要不太过分,霸城官员便全然配合只希望能让这位大人顺顺利利将事情办好不要出了差池就算谢天谢地。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在几天前徐将军的住处便迎来了一位客人,只是这位客人却身份很特殊,徐敬棠一直推拒公务繁忙无暇相见,可是这位客人却毫无怒意,每天清晨便过来拜访,也进不去就干脆在附近的酒楼一坐就是一天,等天黑了才离去。天天如此,也滋生了不少闲话,不过徐敬棠却毫不在意,这倒也成了一副奇景。
此刻就在徐敬棠住处外的一座酒楼二楼上,一位穿着华袍的中年人静静吃着饭菜,他年纪约三十余,面色白净很是英武,虽然穿着绸缎衣服却自有一股战阵之气,满桌点的菜品更是多辣少甜,就连那壶酒也是霸城里最烈的“隆冬烧”。他却也毫不粗俗,喝酒吃菜脸色一直平静毫无粗野之色。
而与他同桌的则是一个穿着紧身衣衫的高瘦男人,此时那人脸上有许多疲惫,就连双眼都带着血丝。
“韩大哥,根据咱们的消息那姓郑的已经逃进霸城了,你看……”
坐在首位的中年人不紧不慢地夹了只虾放进碗里,然后叹道:“从西北大营一路逃到霸城,千里路途咱们设下了一道道拦截,却依旧让他逃进了这里,这说明什么?”
高瘦男人老脸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
中年人挑了挑碗中虾的须子,然后放下筷子,缓慢而有力地说:“第一,说明他的确有本事,第二,说明咱们也真的很无能!至于第三……”
他叹了口气,望向楼外道:“第三……说明大启还是京城那位皇上说的算啊。”
这句话含义很深刻,高瘦男人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这一路他们受到的那些来自各地官员势力的阻碍,如果没有那些人的阻拦,他们不可能让那姓郑的家伙逃入此处!
“好了,现在说那些也没什么用了,既然他已经到了霸城,那他必然要投奔羽林卫,这五百羽林骑兵大老远从京城跑过来也就是为了接他而已。徐敬棠躲在里面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这次光明正大地回来能做到的也只是拖住徐敬棠而已,至于寻找郑世白的任务,就交在你手里了!”
高瘦男人脸色一肃!
中年人也收回目光,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压低声音道:“记住!这件事夫人极其重视,甚至涉及到咱们西北边军的兴亡,所以才不惜挑衅朝廷也要抓到郑世白!我们肩上可担着夫人的死命令!务必!在徐敬棠之前找到他,拿回丢掉的东西!最少……也不能让他接触到羽林卫!实在紧急直接格杀!”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已是一片冰寒。
“是!定不辱命!”
“好了,那你就去吧。”中年人吐了口气,看着高瘦男人走下楼梯,他面沉似水,随意地向楼外不远处徐敬棠下榻的府邸看去,然后他眼睛就是一定。
他看到,一辆样式寻常的马车竟然径直来到了那府邸大门前。
“这时候,还有谁会来招惹姓徐的呢?”他顿时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