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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张海报蛮好看的,哪个大师p的?”岳华笑眯眯的走过来, 在陈安亭面前放了杯果酒。
“谢了, 麻烦换杯橘汁。”
“还真是滴酒不沾?”
陈安亭只是笑笑,不再做回答。他曾经不少次深夜酗酒, 尝试过放纵的滋味, 除了让自己更加痛苦颓废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直到最后一次,喝到酒精中毒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才下定决心克制自己,慢慢活成了现在这个不温不火的样子。
岳华和陈安亭是忘年交, 不是很清楚他以前的经历,只知道这人因为某些事从来不喝酒。他无奈的耸耸肩, 换掉果酒重新倒了杯橘汁:“有时候我觉得, 虽然你看上去比我年轻,但心理年龄要老得多。是不是搞艺术的都像你这样?”
“搞艺术又受过情伤的就像我这样。”陈安亭自嘲道。修长的手指攀上杯壁,若有所思的慢慢摩挲
“所以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岳华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倒是比七大姑八大姨还八卦。
陈安亭推开大叔凑过来的头, 转移话题道:“下周我就回美国了。”
“这么急,不多在国内待几天吗?”
“离太近了, 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找他。”陈安亭这么说的时候,眉眼间有些落寞, 脑子里只装得下那个人。他现在的情绪不算很好, 抿了口橘汁后不好意思的朝岳华笑笑:“我先走了大叔。”
“路上小心。”
岳华把他送出清吧门口, 外面的月亮正大, 明晃晃的把城市照得很清楚。陈安亭的背影被清冷的月光拉得很长, 夜风一吹便左右撕扯,显得有点儿单薄。他穿得少,文艺青年标配的围巾加上风衣,冷得在风中打了个颤儿,抖着手指将围巾又缠了几圈,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陈安亭双手拢到嘴边哈了几口气,白雾浓郁得快蒙住眼睛,他兀自走得起劲,全然没注意到几辆摩托呼啸而过,放着燥人的土嗨音乐,从他面前经过时带起一阵风,刮得脸疼。
“看路啊瞎子!”
鬼火少年回过头朝陈安亭竖了个中指,后座上带着的爆炸头青年也跟着吹了几声口哨。紧跟着又是几辆摩托耀武扬威的飞过他面前,马达轰得震天响,出气筒“噗噗”冒着浓烟,那架势就差没安上俩翅膀。
陈安亭先是蒙了会儿,任谁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被几个鬼火少年挑衅心情也不会好,换做是少年时期,他不比这几个小孩儿脾气好多少,直接就抄起身边的东西砸过去了。但现在的陈安亭早已沉稳下来,不气反笑,还认认真真的提醒:“载着人呢,可别摔了。”
他声音温温柔柔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消散在重归寂静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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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小插曲闹得简鹿心里很不愉快,林深时的这段恋爱关系就像跟木刺扎在他手指里一样,拔不出来却又梗在那里难受得很。失眠一晚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做早饭也心不在焉,敲个鸡蛋把蛋壳打在油锅里,都煎成了黑黢黢的一坨碳才猛然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关掉火,他懊恼的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要相信深时。”
不管是成熟稳重的闻钟还是妖艳贱/货的林之下,在简鹿心里都焉坏焉坏的。他一面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一面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整个人都成了矛盾体。
林深时边下楼边打领带,一身单薄的西装——即便是大冬天的他也极其注重自己的形象。
简鹿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无奈的开始走劝告流程:“别人都冷得恨不能裹棉被了,你多穿一点。”
他这话说了五年,林深时我行我素了五年。
果不其然,林深时摇头:“我不冷。”
简鹿认命,转身将烧糊的锅洗干净,麻利的弄了三明治端上桌,配上一杯鲜榨的橘子汁——林深时不碰牛奶,稍微闻到味儿都反胃。
“你先吃,我去把你车里的暖气打开。”免得穿这么儿点冷飕飕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