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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些郑和带去的瓷器, 质量上也许比不上故宫里那些:“想我当初随郑和郑大人出使此邦,番王闻之, 率领文武百官倒履相迎, 将随行人众都奉为上宾,何其尊敬, 何其气派!怎么区区几百年过去,这番王居然敢以我华夏工匠为质,谋取私利要挟朝廷?简直一代不如一代,这等不肖子孙, 他王祖九泉之下得再气死一遍!”
小昭:“可不是吗, 所以他不得天命, 各国都已下了檄文,不承认他这个伪王。”
大家互相询问:“那我等该作何打算?”
小昭信心满满地说:“别乱走别说话, 跟着这群人类走就成了。”
众瓷器还有点不信任:“一群工匠而已,又非精锐之师,又无刀枪火器,他们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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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小昭在一群古董伙伴面前显得无所不能,她一转头,脸上笑容就垮了,双目无神地盯着远处的碎玻璃,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哎,头一次出国就碰上这种事。我当初真该听佟姑娘的话,好好待在北京……”
关晓萍耳朵一尖,听到“佟姑娘”几个字,有点惊讶。
毕竟不是姓王姓张,姓佟的在哪儿都不多见。
“姑娘,你刚才说你是北京来的?……”
与此同时,小昭看到了她手机屏保照片,惊愕地指着。
“咦,这不是佟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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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无人机飞了一圈,通过传送回来的图像,大家看到中国大使馆已经人去楼空,停车场里空空荡荡,人员全都撤走了。
和祖国的最后一点联系也切断了。
电量只剩一半。底下一条枪对准了无人机,但那士兵也许是缺乏训练,嗖的一声,打了个脱靶。
地下室里的游客们脖子都快伸成大白鹅了,提心吊胆地建议:“回来,快回来!”
但就在此刻,空气中忽然呜呜蜂鸣,画面里风驰电掣,出现另一架无人机!
那是个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代表世界,前几天,有人类偷偷潜入博物馆地下,安装了几个炸`弹。”
一片哗然。老馆长听完翻译,连声否认:“不可能!这个博物馆的安保设施是我亲自监督安装的!”
震惊之下,也就没注意她话里那生分的“人类”两个字。
小昭有点邪性地一笑,反唇相讥:“贵国总统府的安保设施,比博物馆的强多了吧?”
还不是被人暴力破解,骑到了头话的口音,一字一字都颇有古意呢?
在现代的中国,倒是有些小众方言还带着古音古词汇。黎教授虽然惊讶,但也没到怀疑人生的地步。
他于是摇摇头,也学着那种“方言”,笑道:“现在是紧急时刻,就别乱说话了。‘几天之前’——你在这博物馆里藏了几天呀?”
一群瓷器们面面相觑,都脸红了。
有的小声说:“要不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的身份吧……”
也有的坚决拒绝:“不行不行,他们会以为我们是妖物,一锤子砸死的。”
大家的世界观还没跟上时代,大概还停留在保守的聊斋水平。
不知道这群人会对“非我族类”是个什么态度。
工程师们互相看了看,“要不派人去排查一下?”
时间上来不及了。距离老王子的“最后通牒”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交战声不弱反强。看来禁卫军没打算妥协。
而且,博物馆周围已经下了半天炸`弹雨了。就算知道里头有几个炸`弹,似乎也对现状没什么改变。
忽然,又一个郑和瓷化成的高中生大胆开口。
“我们建议逃出去,不仅是因为炸`弹。这个博物馆地下有个秘密通道,是直接通向码头的。你们可以从那个通道离开,不必承受地面上的炮火。”
这下全体更哗然了。老馆长再次愕然,这次有点不高兴。
“我是这个博物馆首任、唯一的馆长,我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通道!”
瓷器们跟人类对话了几句,发现“融入”得还不错,没有一开口就穿帮,放心大胆地解释:“是……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你们那个末代番王惧怕民众,在修王宫的时候,特地下令修建了通往码头的地道。万一有百姓揭竿而起,他便可从容遁走,在码头搭船逃亡。当初修建这个通道的工匠都被他灭了口,因此无人知晓。”
只不过那末代国王没等到王宫修好的那一天,就被饥饿的民众踹下了宝座。这个通道也就淹没在历史尘埃里了。
刚才瓷器们跑到堆放文物的地方问了一圈。这些非洲文物们大多跟他们语言不通,代沟和文化差异巨大,佟彤在故宫开启的那个次元通道也未能影响到这么远,偶尔有能化形的也不敢随意现身,沟通起来不太顺畅。
不过,一个300岁的年轻战鼓还算大胆,用英文告诉他们这桩信息。这个战鼓是当年王室的收藏,被人挂在墙上,目睹了逃生通道修建的全过程。
只不过这么离奇的解释,在场所有人类当然不肯相信了,都觉得是中学生精神压力太大,以至于异想天开。
还是关晓萍比较有同理心,变着花样圆场:“也许是孩子们乱跑呢,咱们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去,万一能找到个防空洞也不错啊。”
老馆长:“我这儿没有防空洞……”
几个人已经按照“学生”们的指点,手机光亮全开,小心翼翼地走远了。
……
过了五分钟,几个人百米冲刺地跑回来,人人兴奋得像是中了年度锦鲤大奖。
“有有有,真有个通道!”佟建军刹不住车,一头扎进咖啡厅的冰箱里,拔出脑袋,满脸挂着冰碴子,快速说道,“但是被杂物和倒塌的砖瓦挡住了,快!所有人齐心协力去清理一下,也许能在最后时限之前把通道给抢修出来!”
众人一听,互相看了一眼,抄起家伙陆续出发。
老馆长带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像做梦似的被人推着走,眼看那个自己经过无数遍的配电室尽头,凌乱的电线和柜子后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但那洞口后面堆满了残垣断壁,有些是这一夜激战以来,从屋两句话,忽然——
轰隆!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