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说老公太帅了,一刻不在身边就没安全感?”
“……”明晞瞪他,“顾霭沉!”
这狗男人就是故意想看她吃醋的,他今早刻意没主动向她解释,还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的。现在正觉得有意思,逗着她玩儿呢。
明晞不甘示弱,小手也悄悄绕到他后背,掐他的腰窝,压低声息道:“顾霭沉,你现在学会欺负我了,今晚让你回家睡沙发。”
顾霭沉气定神闲:“家里沙发大,足够我们两个一起睡了。”
明晞:“……”
明晞觉得现在自己是说不过他了。
-
剪彩下午五点开始,前后加上记者拍照采访,总共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今天受邀出席的大多是立标在业内交好的企业,晚上设了酒席,明晞来了,便理所当然陪顾霭沉一同出席。
酒过三巡,赵立标明显有了醉意,加上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赵立标性格直爽,喝高了几杯情绪便更加高涨。
赵立标手臂搭着顾霭沉的肩膀,对明晞道:“弟妹,今天难得见上一面,一定要跟你说几句。你老公,以后一定要看好他,别再让他干那些个危险的事情了。”
明晞看了顾霭沉一眼,好奇问:“他干什么危险的事了?”
顾霭沉把赵立标手臂拿下来,笑说:“赵哥,您今天喝多了。”
“你赵哥我海量,谁喝多了,你才喝多了。”赵立标是真有点上头了,话语微醺,大力拍了顾霭沉肩头几掌,含糊不清地对明晞说,“弟妹,你是不知道,刚认识的时候这臭小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就立标早几年那单地下隧道工程,说来也不怕让你笑话,当时爆破员跑了,没人敢下去排险。这臭小子站出来,非要跟我说底下有哑炮,不把导.火.索拔了谁也不准下去作业。他当年才几岁来着……”
赵立标掰着手指头,有点大舌头地数着,“大概也就二十……二十一二岁吧。我赵立标在这行混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碰见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顾霭沉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您好,牢饭是真不好吃。”
“你看,又威胁我了吧!”赵立标摇头,“谁能想到你下去雷.管还真爆了,当时那轰隆一炸,哎哟喂你赵哥我那个小心肝儿哟,差点儿也跟着支离破碎了。”
明晞记得,顾霭沉头疼的毛病,就是那时下隧道排险留下的后遗症。
赵立标对她说:“弟妹,其实我第一次听说你,不是几个月前你们在电视上宣布要结婚的时候。”
明晞眨眨眼,好奇:“那是什么时候?”
“就是这臭小子当时下隧道碰上爆炸,送进icu抢救的那几天,所有轮班护士都听见了,他昏迷还在喊你的名字,”赵立标捂着心口,学得有模有样,悲痛欲绝地喊,“明晞,明晞……”
明晞:“……”
顾霭沉一把捂住赵立标的嘴,“以前不知道,您现在喝多了酒是越来越肉麻了。”
赵立标摇摇头,感慨时光飞逝,“我在这行干了那么久,是头一回碰上这么拼的,连命都能豁出去。”
酒席到了尾声,赵立标基本已经喝不动了,后来是助理叫上几个保镖一起扛着走的。经理给宾客在酒店安排了房间,他们今晚不回家里。
明晞挽着顾霭沉往电梯方向走,大堂风凉,顾霭沉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明晞惦记他两个月前头部才动过手术,这阵子忙碌又没能好好休息,牵着他的手,忧心地问:“你刚才也喝了不少,要不然等下让服务生送醒酒汤到房间里?”
顾霭沉将她脸边碎发捋至耳后,声线温柔,“不碍事,就喝了一两杯。”
他酒量好,却不是天生的,而是硬生生练出来的。
沉河创立之初,几乎什么事都倚靠他亲力亲为,土木这行免不了应酬,职位越高则更甚,各方交道,明暗之争,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有时身不由己。
不懂得笼络人脉,学着在酒席上推杯换盏,在这行很难有出头之日。
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走到如今的地步,背后承受多少可想而知。
明晞问:“那你现在会觉得头晕吗?”
“有一点,还好。”顾霭沉说。
电梯到了,明晞和他走进去,婉拒了服务生送他们上楼,她想和他单独相处。
梯厢内,顾霭沉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明晞拨开他额前碎发,指尖触摸发际线的位置。一道疤痕在脑后,一道在这里。那时他碰上爆破意外,足足缝了五针。尽管随着年月消磨,疤痕已经褪得很淡,但指尖触上去,仍会觉得心疼。
她轻声说:“要不是赵哥告诉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原来那么危险。在场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下去呢?”
顾霭沉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我不会得到赵哥赏识,不会那么快坐上副总的位置,也许也没有后来的沉河。”
明晞问:“就为了当上副总,所以连命也可以不要了?”
“不是为了当上副总。”他深情地凝望她,指腹缓缓揉捏她小巧的耳垂,“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
明晞知道,这些年他受过的伤,所做过的事,大多是为了她。
明晞倚在他怀里,不禁抱紧了他,“你明知道我不会在意这些。”
顾霭沉说:“我知道,但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楼层到了,明晞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要抱抱。
顾霭沉略微弯腰,手臂穿过她腿窝,打横将她抱入怀中,往房间方向走。
明晞感慨地道:“你应该早点来找我。早点来找我,说不定我们就不用分开那么长时间了。”
顾霭沉唇角轻弯,“早点来找你。是谁那时候在澳门,我在后面追着,她还在前头一个劲地跑?见了我跟见了会吃人的老虎似的。”
明晞一声长叹,内心悔得想撞墙。
明晞说:“要是知道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嫁给你,我肯定就不费那个劲儿了,就站在原地,乖乖等着你来领走。”
进了房间,顾霭沉将她放到沙发上,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她。气息缱绻间,他低声问:“你能那么简单就跟我走了?”
“简单呀。”明晞和他相视着,眼中嬉笑,如少女时的明亮清澈。她勾着他的脖子,贪玩似地一下下轻啄他的唇,依恋地说:“只要你给我一根棒棒糖,我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