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真香极了,闻着味道就流口水了……他刚要一口咬下去,忽然听到“呜”的一声。本以为是胖胖被肉香勾引来了,不料歪头看看,并没有胖胖的影子,却又听见“呜”的一声。他才明白过来,忙吃了几口牛肉和烧饼,过去看石头。
“不能喂你人食的哎。”夏至安冲石头说。
石头往窝里一倒,那表情像是真的因为吃不到牛肉很失望。
夏至安不禁笑起来。
他伸手过去,想了想,还是没摸石头。
他想到了自己刚刚才摆脱那一身狗毛的窘境……
灿妈从卧室出来,看到夏至安蹲在狗窝旁边,微笑。
夏至安听见门响,转头看见灿妈,笑着叫声伯母。
“不放心吧?我睡了一会儿,就想起来看看它。”
“嗯,我也是。”夏至安笑道。
“饿不饿?给你单独留了吃的。”
“刚吃过了呢。睡了一大觉,醒了就饿。”
“那就好。”灿妈微笑。
“小灿出门了,伯母。”夏至安说。
“哦,没说去哪儿吗?”灿妈问。
“说是去道馆。”夏至安站起来,见灿妈愣了下,不禁也一愣。
“去道馆了啊……怎么想起来去道馆了呢……”灿妈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见夏至安沉默而略有疑惑,笑道:“空手道馆。小灿以前练过七八年空手道。”
“是。听说因为脚踝受伤,没能成专业运动员。”
“哦,这你知道啊?小灿说的?”
“不,听别人说的。”夏至安没说是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这件事,明明刚刚欧阳灿说她要去道馆的时候,他甚至还猜了下到底是剑道、花道还是跆拳道……这应该是在飞机上田藻随意的一句话,竟被他记住了。
“这样啊……受伤的事,要是小灿听见我们议论,要炸毛的。”灿妈说。
夏至安点点头。
“不过也没关系的,过去这么多年了。”灿妈微笑道。“你们现在应该聊不到这么多,我就是顺嘴一提。要喝茶吗?刚睡起来,有点口渴。”
“我也有点。您想喝什么茶,我来泡。”夏至安忙说。“竹叶青好不好?”
灿妈笑着点头,看夏至安去取茶叶泡茶了,看看表。
快四点钟了……
欧阳灿是骑车出门的。
乐义康师父的道馆开在总督府后头的一处老房子里。这附近都是本地最著名的小学和中学,很多孩子的空手道启蒙教育是在这里开始的。作为一个八十年代初就开起来的道馆,“义康道馆”在全国都有不错的声誉。乐义康如今已经七十岁,还在亲自授课。
欧阳灿看了看院门外密密地停着的车子,和成群站在路边树荫下聊天的学生家长,把自行车搬到院门口的大树底下一锁,正准备进院门,有人喊了她一声,说:“小姑娘,自行车可不能搁这,还是搬院子里吧。”
欧阳灿跟那人说了声“谢谢”,头也没回地进了院门。
院子里跟外头相比倒是又开阔又安静,塔松下连跟杂草都没有,墙头的蔷薇已经谢了,只剩下一丛深绿……她看着这院子,和面前这栋两层楼的老房子,还是和印象里一样的整洁,只是也像很久不见的人一样,显得老了很多。
房子的入口在右侧。她从那里上台阶,拉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