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什么?说明时行一在时希明亲生母亲活着的时候已经跟二老婆赖静云勾搭在一起。豪门外室多不足为怪,被圈内人不齿的是赖静云怀着不该有的心思,撺掇着时行一把体弱的儿子强行送到国外,剥夺了他继承权,现在时衍淮是时氏集团的总裁。雀占鸠巢的故事正在时家发生。
时希明面色冷清,“所以我回来了。”
“那你的腿?”
时希明幽幽道:“我母亲去世那年,我被人推下楼梯,命保住了,双腿骨折。养了三个月,我故意说双腿毫无知觉,只能坐轮椅,其实我的腿早都好了。”
安锦丞冷声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你下毒手。你当时该告诉我!”
时希明:“我当时才十五岁,你才十岁。我那个家自从爷爷和母亲去世后,就不像个家了。到处都有人盯着我,把我的一举一动告诉给时行一。”
他不愿意叫那个人为爸爸,因为向来虎毒不食子,时行一没有资格做他爸爸。
“所以你坐轮椅,故意示弱,,好让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放松警惕。”
时希明点点头,“我韬光养晦,只等18岁成年。谁知道,时行一竟然一刻都等不及。”
那天还是母亲的祭日。他让佣人推着轮椅,把他推到母亲生前住的房间。
母亲去世后,时行一从两人卧室搬到了另外一层。表面上他说怕睹物思人,实际上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他无脸面对母亲!
当时他开门而进,房间空无一物,母亲的照片、衣服、首饰,全部不见了。
他颤抖着,让佣人把他推到对面,质问时行一。
结果,几个壮汉走过来,二话不说架起整个轮椅,把他从母亲房间里抬了出去。
所有佣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好像被沿街□□的罪人一般。
时行一站在二楼平层阳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知道时行一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嫌恶,他也知道自己当时的眼睛里一定充满了恨。
“希明哥,你想怎么做?”安锦丞静静地问。
时希明笑起来,“不急。我要慢慢布局。”
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现在着急心慌的该是住在时家大宅的人,而不是他。
喜年居。
这里环境优雅,点心菜品一级棒,是众多圈内富太喜欢吃早茶的地方。
“哎呀,你们知不知道时家那个瘸腿的小子回来了。”
“真假?大新闻啊。”
“哎呀,有好戏看了。”
“哪个瘸腿的小子?”
“盛太太,听说时希明刚回国就出席你二女儿的首映式。你应该最清楚了。”其中有人把话题抛给了嵇虞君。
嵇虞君拿起纸巾轻轻擦了下唇角,“第一,时希明现在腿脚完好,不用再坐轮椅。第二,他回来是为了找安锦丞,可不是为了参加我家二妹的首映式。”
听到嵇虞君主题提及安锦丞的名字,有人凑上前笑道:“盛太太,坊间传说你家小五和安锦丞在拍拖啊。”
嵇虞君笑起来,“只是相亲而已。什么都还没定。”
“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能活着看到安锦丞和姑娘相亲。”
“盛太太,**不离十了。我们就等着喝你的喜酒。”
“就是。你家小五最近参加那个电视节目,风评超级好,好多人都说盛太太你的福气来了。”
嵇虞君脸上带笑,可心里却十分冷静。
这些太太小姐,一个个的最有眼力见,听闻安锦丞在和小五相亲,便好听话说得一箩筐,恭维话说得震天响。她当然知道之前小五没转好的时候,这些人是怎么在背后编排她和小五。
她笑了笑,“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大人不好插手。随他们去,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小声说:“时太太来了!”
嵇虞君抬头一看,时希明的后妈赖静云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时美心走了过来。
有好事者忙喊道:“时太太,时小姐,快来,坐这里。”
赖静云犹豫了一下,神色轻快地走了过来。
“大家今天都好早啊。”
“时太太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人老了,想睡也睡不着。”有人笑道,言语里摆明在说赖静云年纪轻轻嫁给时行一那个糟老头。
赖静云本人长得娇娇弱弱,和女儿时美心坐在一起看起来像姐妹。
她低下头不吭声,时美心摁耐不住火气,冷道:“怕是各位阿姨没事爱瞎操心,所以睡不着。”
她这话一说,立马气氛就凉了下来。
嵇虞君不动声色地吃着茶点看戏。
赖静云偷偷拽了一下时美心,笑道:“对不住,美心说话有点冲,大家别介意。”
有人笑起来,“我还以为美心火气大,是因为她的哥哥时希明回来了。”
真棒!终于有人敢直接提及时希明这三个字。
所以,邀请赖静云母女过来就坐,哪里会是什么好事。就在这等着呢。
时美心立马跳脚,“我只有一个亲哥哥,就是时衍淮。”
赖静云立马拉住她,斥道:“美心,你少说两句。”
“美心,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时希明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哦。”
这位太太在异母两个字上加重了音,其他太太都抿嘴笑,纷纷get到了笑点。
时美心可是个暴躁脾气,最见不得母亲柔软可欺,当即冷道:“时希明被我爸赶出时家,早都不是我时家人。他算哪根葱敢做我时美心的哥哥。”
在场的都是经历过豪门狗血事件洗礼的人,哪能被时美心两句话给绕走了。再说,这些女人对赖静云这种小三上位的人非常不齿,愿意请她落座同桌,只不过是为了取笑她罢了。
当即有人道:“不是哦。时家的族谱上你们这一辈只写了时希明的名字,你哥哥时衍淮的名字可没在上面。虽说现在是新时代了,可老门子里还讲究长房长孙。”
赖静云紧紧攥住手心,堆出一个笑,“美心不懂这些。说错的话请大家别放在心上。希明还没回家,到了家给我奉茶,叫我一声妈,这个家就还是他的家。”
嵇虞君抬眼看着她:果然是个不动神色的厉害女人。三言两句就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了当家主母的位置上。还暗中责怪时希明回国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同时责怪他没有尊卑观念,没把她这个后妈放在眼里。
时美心在旁附和,“时希明连爸爸都不叫,哪能叫你一声妈。所以爸爸才讨厌他。”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把这个话题给聊死了。
在座的人心有愤慨,却还是看笑话的心态。好戏才刚刚拉开,不着急,慢慢看。
其他人当即凑到一起聊别的,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时家母女聊天。
场面一度尴尬。
过了一会,二姐盛若溪上楼来,接母亲嵇虞君去看一个画展。
“哎呀,若溪,你的新电影好好看,我请亲戚朋友包场,好多人在电影院哭得那个厉害啊。”
“真的很好看。若溪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早知道我让我女儿进军娱乐圈了。盛太太我真是羡慕你啊。”
盛若溪一一道谢。
时美心冷眼瞥了一眼盛若溪,一脸不屑。
赖静云:“若溪,你演的角色很真实。想必私下下了很多功夫。要是别人告诉我你单身至今,我还真以为你的恋爱经验很多呢。”
嵇虞君当即脸色不好看起来。这摆明在讽刺二妹不光高龄待嫁,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盛若溪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当即怼回去,“说起来,我可能还没有时太太您经验丰富。毕竟我演的都是良家妇女。”
时美心当场斥道:“你!”
赖静云听说最近安锦丞和盛家小五在谈恋爱,所以对盛家人要有几分客气,当即拽住时美心不让她说话。
嵇虞君淡然起身,“若溪喜欢演戏。我做妈妈的当然支持。希望以后大家继续支持她的事业。我和若溪约好去看展。诸位,改天再聊。”
大家见嵇虞君走了,当即散了,时家母女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气傻了眼。
画展在一处私人美术馆举行。小范围内展览,宾客全由美术馆馆长亲自邀请。
盛若溪挽着嵇虞君,往里走。
这个画家擅长窄幅作画,几乎每一幅画都是5050的规整尺寸。画风由早年的抑郁沉闷向晚年的洒脱觉悟转变,作画的元素多取自童年家乡的村落房屋河道树林,甚至连芦苇上的飞鸟都可入画,在画家的笔下成了某种精神象征。
看展的人不多,零零落落几个人,展厅内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人声。
嵇虞君对这些画倒不是特别感兴趣,她拉着盛若溪走到无人处,低声道:“二妹,时希明回来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盛若溪耸耸肩,“我能怎么看?妈,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都忘了这个人。”
嵇虞君一脸疑窦,“真的?”
盛若溪非常肯定地说:“是。《月之华影》入围菱花奖,我作为女主角获得提名之一。忙事业我都忙不完,哪能顾得了其他。”
嵇虞君见盛若溪这么说,叹口气,“时希明这个孩子长得挺好,就是命不太好。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就是个混账。看着可怜巴拉的。”
盛若溪心里一阵酸涩,勉强笑道:“他怎么样跟我们无关。妈,你不要太上心。”
母女两人又聊了一会,继续看展。
盛若溪走到一张画作前,一下子被画里那群逆风而行的倔强飞鸟给震撼了。
沉闷的暮色中,一群水鸟低低飞过一片芦苇,整个画面抑郁而悲伤。
从上而下,乌云几乎压了半幅的画面,水墨大笔渲染出逼仄的气氛。水鸟从右边极速飞进画面,灵动鲜活破了这满篇的压抑。
盛若溪被深深吸引了,盯着这画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她叫来工作人员,“我想买下这一幅。”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对不起,盛小姐。这画已经有人买下了。”
嵇虞君上前看了下价钱,五百万的价格不算高,当然也不算低。
盛若溪很喜欢这个画家,不然也不会百忙之中来看展。
既然已经有人先下手,她只能抱憾地说声好吧。
晚上从经纪公司回家,经过大堂时,保安大叔喊住她,“盛小姐,您有一个快递。”
盛若溪皱眉,最近好像没买什么东西。
她走上前去,保安大叔和另一个人吭吭哧哧地从后面抬出来一个方形纸盒。
纸盒外面一行英俊的字写着:盛若溪小姐亲收。
盛若溪只看了一眼,心中已起波澜。
她强笑道:“那麻烦两位帮我放家里去。谢谢。”
她给两位保安大叔塞了红包,对方开开心心地下楼去了。
关好门,盛若溪深吸一口气,拿来美工刀破开快递盒子。
只露出一角,她已看到熟悉的乌云,遮蔽的天空……以及逆风努力飞翔的水鸟。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m..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