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手机弹出一条微信,寥寥几个字,来自程奕。
“躲我就算了,蜂蜜水记得喝,解酒。”
嘁,谁躲他了,她只是不想见到他而已,性质完全不一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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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夏倾同学应该算是口是心非的典范了。
校庆当天,为了避免跟程奕碰面,夏倾特意起了个大早,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凌浅硬是给拖了起来,两人只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下去吃早餐。
酒店楼下的马路对面就有一家早餐店。门口的蒸笼里码着香香软软、白白胖胖的包子,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指戳一戳,白雾徐徐从其中散发出来,夏倾莫名地就想起一句不太合时宜的广告语:
暖暖的,很贴心。
两人各自要了几个包子和豆浆,就在门口的小桌旁坐下。
凌浅还惺忪着睡眼,对着手中的豆沙包恨恨地一咬,抱怨道:
“夏姐姐,我昨晚可是一点钟才上床睡觉,你这么一大早把我弄起来,我的美容觉都被你毁了。”
夏倾义正言辞地纠正:“美容觉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两点,有点文化吧凌姐姐。”
“不是我说,校庆表演九点半才开始,现在才八点,我们那么早去干吗?发呆吗?”
“去怀旧啊,”夏倾喝了一口豆浆,“你不想去看看我们的教室、宿舍和实验室有没有变化?”
凌浅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好像还挺想看看的。”
“那就走啦。”
银杏树算是n大的校树了,校园里的主干道上基本栽种的都是银杏。
与秋天最富盛名的样子不同,春季的银杏别有一种灵动美。枝条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嫩绿的叶子,如小巧玲珑的蒲扇,又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风一吹便跟着晃动起来。
这日并非周末,且正值上课时间,不少学生来来往往。两人本就长得好看,加上仅是略施脂粉,再穿上简单的t恤牛仔裤,混迹在学生里居然没有丝毫违和,偶尔还会被正在宣传社团活动的学生当成师妹,一路下来手里被塞了好几份传单。
趁着时间尚早,两人先溜达去了宿舍。
n大的宿舍楼虽有宿管阿姨坐镇,但没有门禁。她们特意把以前的校卡带在身上,但可能是因为太像学生,居然没有被宿管拦下检查。于是两人畅通无阻地上了楼,来到当年的宿舍门口。
宿舍门没有完全关上,夏倾悄悄望了两眼,依然是上床下桌的格局,最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贴了不少明星的照片,目测是住了个追星的师妹。
毕竟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宿舍,两人不好多看,倚在走廊上聊了一会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发去大礼堂。
下楼时经过往常堆外卖的地方,夏倾突然笑起来:
“以前我们宿舍点外卖,每次都是猜拳猜输的那个下去拿,你还记得吗?
想到这个凌浅就觉得郁闷:“当然记得,因为多数时候猜拳输的那个人都是我!”
悠哉悠哉地晃到礼堂门口的时候差不多是9点左右,两人凭着邀请函顺利地入了场,因为来得早,人还不多,她们就挑了一个正对着舞台的位置坐下。
第一排的座椅前放着长桌,上面铺了红布,工作人员挨个往上面摆了矿泉水和名牌,照例是留给校领导的。
后面两排的座位上则贴了打印着‘嘉宾席’三字的白纸,只零零星星地坐了几个人,年龄看上去都有四五十岁,估计是一些知名校友。
等待的间隙,夏倾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玩,发现一条来自程奕的消息也没有,越想越觉得自己早起偷溜的行为是自作多情,人家兴许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她一起来学校。
她懊恼地锤了锤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想太多的病。
观众和嘉宾都陆陆续续进场,整个礼堂几乎座无虚席。不多时,主持人便上了台,宣布校庆典礼开始。
开头循例是官方的领导讲话,夏倾对此毫无兴趣,凌浅更是听得昏昏欲睡,但又害怕错过了男神的演讲,只得掐着虎口逼着自己保持清醒,眼神也四处乱瞄。
凌浅视力绝佳,不瞄还好,一瞄就发现了从右侧小门进来的不速之客。
她拧了一把夏倾的手背,低声道:“你看右边的门那里。”
夏倾揉着被捏痛的皮肤:“看就看了,你捏我那么大力做什么。”然后顺着她说的位置看去。
只见在一群工作人员中间,站着一个身着带帽卫衣和牛仔裤的男人,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往观众席这边看来,似乎是在寻找位置。
夏倾一惊。
是秦晟!他居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