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灵宝：“哼，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你给了我们高位，却没有给我们自己真正获得高位的真本事，这就是你最大的失败，空中阁楼，看着美好，却岌岌可危，这其中的不安你想过么？”

“我没想过么？我想过了。”

老道叹息了一口：“这也是我为何说与云龙交易了，云龙是龙脉的显灵，当初我收你们四人为徒，为了保护你们安全，我就用你们的精血绑定了龙脉，也就是说一损俱损，这一点我曾隐晦的告知高层，结果他们不信，接下来你也明白了，青剑的死亡，白月国颓废长久，恢复缓慢，龙脉损伤是最大的原因！”

“这么说，你交易是为了还我精血？”曹灵宝态度渐渐平和。

“正是如此！”

老道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要说玄功，我也不是没给你们机会，当初我给过你们两个选择，但你们都不愿意远离权力，安心承受国师之位。”

顿了顿，老道轻柔道：“若当初你们选了，我也给你们留了能追赶其他玄功者的本事。”

曹灵宝目光微微一亮：“难道是龙脉洗涤的精血具有其他特性，可以让人短时间追赶他人！”

老道也没有隐瞒，点头回应。

“不过我还有一个重要疑问，既然你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那为何在无人的时候却将我们当作奴仆一样？”曹灵宝目光灼灼。

“哎，正如你所说，人的贪婪时无穷无止的，我既然想要你们安心待在护龙山庄，又想要有人承接国师之位，那么就不能给你们太大的期待，也不允许出现师兄弟内斗的存在，所以这般做，还是为了护龙山庄！”

老道叹息了一声，老脸有些茫然，今天他的情绪变化多次了，可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对还是错：“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贪心，一心承继道统，未来才有承担责任的能力，毕竟白月国的未来不太好，过往传承模式已经不适用了呀。”

“龙脉出现问题了么？”

联系到一系列的疑惑，曹灵宝突然有些明白了，难怪会如此诡异的继承之法，面对疑问，老道却摇头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曹灵宝却心中一笑，明白了过来，有时候没说就是最大的肯定。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这老道是打这样的算盘：首先因为龙脉出了问题，白月国危险，若按照过往国师一脉的传承方式定然会有湮灭的时候，所以老道一改过往风格，采取收徒以仆人对待，暗中培养，若当真出事，也好留下火种，能使道统不灭；二者，不传玄功，旨在考验人心，外功为主，重在养人，留下精血由龙脉蕴养，也是待真正传人确认，精血回返，以龙脉之力定然能百尺竿头，追赶他人。三者，揣度人心，降低期待压力，让仆人弟子踏实，循规蹈矩；利益衡量人心，寻找真正的求道者；勾连龙脉，杜绝高层干涉，同时防止高层以玄功压制；留下后手，让弟子能有能力坐镇护龙山庄。

如此种种，布局深刻，细思极恐，曹灵宝的瞳孔也缩了缩，唯有他知道，其实老道成功的可能性，如果不是他来了，成功非常大。

如果说青剑的红粉案是魏帝与赤舄，或者说是南泽国共同算计下造成的，那么护龙山庄会崩塌就是曹灵宝的到来了。

前身的想法，曹灵宝继承者，了解那是肯定的，他深深了解，若按照正印往上爬的野心，继承国师之位的选择，这压根就不是问题。

可惜，天意如刀，老道的打算因天外之魂，本身怀有奇功的存在，一举击破了这近乎完美的布局。

明白了这些，曹灵宝心也平静了下来，忐忑间有些不敢面对眼前老道了，先前敢强硬，那是仗着自己先天巅峰的道行，以及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外功修为，但现在面对一个修为可能达到通玄境，而且还是精深算计的老道，便是他也有些蛋疼了。

不过，好在老道也没有其他问题，好似纠结在于自己布局为何会失败，因此并没有什么动作，曹灵宝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并在临走前被老道告知交易内容后，连忙离开了护龙山庄。

同时，面对当初红粉案前后，老道态度的迥异，也真相大白。

只是真相，有时候真是不知道比知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