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容易练出的兵,都被你亲手打伤了!”
“俺……”
武松一时语塞,胸膛起伏了几次,忽的抢到法海面前,屈膝跪倒恶狠狠的说了声:“今日之事,是俺错了!”
话音未落,人又已经爬了起来,冲武凯丢下一句:“俺已经认了错,哥哥可不能再夺了俺的兵权!”
然后便气吼吼的冲出了客厅。
武凯此时倒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武松竟会为了僧兵队而低头——按理说,他不是个喜欢争权夺利的人啊?
武凯却是不知,自从见识了火器的威力,武松便对这东西着了迷,一门心思要用火器练出天下强兵,如今好不容易初见成效,又哪肯让旁人捡了便宜?
只是武松这一走,栾廷玉站在哪里,难免便有几分尴尬,毕竟真要论起来,武松这个县尉却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刚来便和顶头上司起了冲突,实在是无妄之灾啊。
“哈哈……”
武凯忙笑着打了个圆场:“我家二郎这副孩子脾气,倒让栾都头见笑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份官凭,双手递给栾廷玉,道:“我那兄弟蛮横起来,一般人可遮拦不住,烦请栾都头将这份官凭文书给他送过去,顺便看顾一二,省得他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那文书正是武松接r县尉的凭证,此时让栾廷玉送过去,一是安抚武松的怨气;二来却是让栾廷玉赚上一份人情,也省得日后相处不便。
栾廷玉为人颇为精明,立刻便看懂了武凯的用意,忙恭敬的接过文书,道:“大官人尽管放心,栾某一定和二爷多多解释,让他明白大官人的一片苦心。”
说着拱了拱手,便带着那文书追了出去。
武凯目送他离开,回头见法海还傻愣愣的站在哪里,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这次你做的很好!放心吧,二郎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会找后账的。”
待法海稍稍回过神来,他又吩咐道:“去门外把你师娘接进来——另外我还在府城买了车硫磺,也都一并盘点入库。”
等法海领命匆匆的去了,武凯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当领导真是费心啊,眼下还只是几十个人就闹起了内讧,若是等势力壮大起来,还不定会是什么样呢。
看来以后很有必要加强思想教育!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去前厅会一会那姓宋的搅屎棍。
却说武凯去见宋江的时候,独龙岗下祝家庄中,也正有人将他当做了‘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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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阳谷猴妖算个什么东西?!”
祝家庄前厅的虎皮金交椅上,年近五旬的祝朝奉斜倚着扶手,将满嘴黄牙咬的咯咯作响:“不过就是会两手障眼法的江湖骗子罢了,焉敢欺到我祝家庄头上?!岂有此理,当真是岂有此理!”
“爹爹莫恼!”
旁边闪出了老二祝虎,慨然道:“待孩儿点齐兵马,去阳谷杀了那妖猴武大,再将那栾廷玉擒来,听凭爹爹发落!”
谁知他这一冒头,祝朝奉立刻便将枪口对准了他,瞪圆了斗鸡眼怒斥道:“你这蠢材懂什么?那武大虽然不足为虑,可他背后却是都监吴大人,那吴都监也是你能招惹的?!”
祝虎喏喏而退,祝龙却又站了出来,胸有成竹的道:“爹爹,我听说那吴都监转过年,便要调到京城去了,届时咱们再收拾那妖猴武大也不迟。”
顿了顿,他又道:“爹爹若是心烦民团教头的事,我却有个一箭双雕的人选,论武艺、韬略保证不在那栾廷玉之下,更与那阳谷妖猴武大有不共戴天之仇!”
“恩?”
祝朝奉一听,忙坐正了身形,急道:“快说,此人是谁?!”
“正是那双枪将董平!”
“董平?”祝朝奉闻言却是大失所望,摇头道:“不妥、不妥,那厮抢了张通判的小妾,已被打入大牢之中,如何能做咱们的团练?”
“爹爹难道忘了,那张通判却有一桩把柄在咱们手中?再说了,不过是个失了宠的小妾而已,便送他两个更漂亮、更年轻的,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