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有意隐瞒,但一切,都为了壹零贰捌,我问心无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大力的羞辱毫不介意,月星渊最后的这句话,却是冲方守说得。
“去他的壹零贰捌!方守,我对不住你!今后无颜再做你的兄弟了!”
丢下了这句,大力便离开了这里,唯独留下了方守与月星渊相顾无言,似欲言又止,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
终于,方守长长地一叹,给了月星渊一张帕巾,示意其拭去脸上的污秽,旋即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像是不经意地道:“其实你一直没疯。”
月星渊浑身一震,手里攥着的帕巾也不由得被震碎,他盯着方守的目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觉得对不起老段、对不起你表兄月星辉,对不起壹零贰捌,所以你便自我放逐,屡次佯装失心疯,想要逼大力他们将你除掉。可你没想到的是”
“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我,哪怕,在我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举,还依旧信任我,将我推举为零,甚至为了不触怒我,而将之前的事列为了禁忌。”接过了方守的话,月星渊的情绪显然有些低落。
“当初你们对我,也是如此。”方守再次一叹,却是起身,背对着月星渊摆了摆手,有些无所谓地笑了起来:
“所以我不会怪你,哪怕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因为这是我欠你们的,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还有……”
说到这儿,方守脚步一顿,声音忽有些沉重:
“老段临行前说,他看好你,要你加油,今后的壹零贰捌,便要靠你了。”
“可壹零贰捌……”费力地支撑起上身,月星渊看着方守的背影,已然泪流成柱,“壹零贰捌,已经名存实亡了,不是吗?”
方守继续前行,步履却无比地坚定,而那一股源自于灵魂深处、几难以抵御的饥饿感,却随时在提醒着他,未来,势必腥风血雨,而他,将再不能停。
“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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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守在来到渊后的第二次试炼,已经结束一周了。
这一周里,一重天并不平静,俨然比上一次“失窃”事件还要劲爆百倍的消息,径直让所有渊洞都大跌眼镜,心中的震动,久久难以平息。
本次试炼,风头正盛的八大势力之一——奴印军,包括韩三立、祝由亮在内的顶尖战力,全部战死。由此,顶尖战力一死,受奴印军统御的数百渊洞,竟都在一夜之间,纷纷独立,要么割据一方,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势力,要么脱离出去,决定另谋高就。
但总之,在一重天有着数十年传统的老牌势力奴印军,便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而据大难不死、唯一在试炼中逃生的韩平亲口所述,这一切的根源,竟都由壹零贰捌的新一代零,修习化魔功所致。
一时之间,一重天群情激愤,纷纷声讨壹零贰捌重启魔功,霍乱了原本安定的局面,但不可否认的是,壹零贰捌,却是取代了奴印军,成为了新晋的八大势力,陡然间从默默无闻的状态,受尽万众瞩目。
但与此同时,由化魔功所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展露一角。
此刻,在大力的带领下,猿丘跟在其后,一齐向周比台进发,而一路上,猿丘都止不住地发问:
“你说那韩平,何不说出来我们便是那失窃一事的元凶呢?”
“他敢?”大力啐了一口吐沫,一脸不屑地道,“现在以柒号渊洞那仨瓜俩枣,敢触我壹零贰捌的眉头?他躲还来不及呢!”
可旋即,大力便又是一叹:“唉,如今壹零贰捌,一个疯了,一个没用,两个废了,方守还落得了这般田地,形势不甚明朗,不甚明朗啊。”
一个疯了,是指李大富,因为在上次试炼中让韩平脱逃,故回来之后,形同魔怔了一般,整个人不言不食,只知道修炼、修炼,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不与任何人交流。
一个没用,则是方世杰这个好命的小子,不过凝气三层,竟能在地级试炼中存活下来。
回来后又细加探查了一番,大力这才发现,原来方世杰天赋不差,只因家族式微,难以提供足够的资源供其修炼,故才进展缓慢,仅达到了凝气三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