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他惨淡地一笑,慢慢地起身,在一片朦胧的烛光下,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壹零贰捌,完了。”最后,方守已泪流满面,全然不知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了。
不修炼,是死。
但继续修炼下去,也是死。
努力将脑中的负面情绪全部甩出,方守擦干了泪痕,将印在了脑海中的功法,如数家珍般地,一一翻了出来。
“水火剑经、影蚀空间、纵云梯、渡厄圣经、天灵剑谱······”
在将所有的功法都回忆了一遍后,方守发现,以他当前的状态,竟连入定都很难做到,更别提还想着要修炼了。
“可恶!”
方守失去了最后的耐性,彻底陷入了狂躁的境地,他一脚将桌子踢翻,旋即将触手能及的东西,挨个砸了个遍。
“我恨啊!”
好在小黑屋内并没有大多的东西由方守去砸,故其在发泄了一通后,那连同桌子一并被打翻的沙漏,上面的火纹也慢慢地熄灭了。
黑,难以言喻的黑,瞬间席卷了方守,像是被黑暗所淹没。然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方守那已处于失控状态的心,却又再次平复。
黑夜,给了人们黑色的眼睛,而他们却只想用来寻找光明。
但最终,黑暗,才是一切不变的真理。
目不能视,方守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大脑快速地运转,最终为当前的形式,做出了以下两点判断:
一、当丹药耗尽,时间,便成为了其唯一的资源。珍惜最后的这一年时光,便有获胜的希望。
二则是——
“差不多将眼下筑基丹残留的元气消化,我便能勉强达至凝气九层中期的程度,而到了那时,以我完美元液的庞大真元量,可堪与韩三立一战了!虽然无获胜的希望,但…”
方守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团昂然的战意!
“毋宁死,不屈服!”
瞬间想通了关键,方守彻底恢复了冷静,再次盘腿坐好,沉沉吐息了一口,又顺利入定,再次进入了修炼。
如此,又过了一月。
方守丹田内的雨势,终于再度平息,变成了刚开始的毛毛细雨,而此刻,其丹田之中,只见那巨大的木门之下,尽是金灿灿的海洋,覆盖于墨海之上,磅礴的生机,持续流动在方守的经脉各处,温和地滋润着全身。
见此,方守退出了修炼,又一掐诀,将床头所有的丹药,无论灵气丹,抑或是洗髓丹,尽数纳入了口中,立时,在其丹田之中,再次掀起了暴雨,威势虽不及之前,但借着这股势头,原本已接近于平息的金色海面,便又再次沸腾了起来。
海面不停地涌涨,像是溢开的沸水,不时地向上吞吐着泡泡,慢慢地,又历经一月,这一汪金海,终于接近了上方的木门,并在方守的注视中,逐渐涨到了木门的位置,最上层的元液,与之接触到了一起!
“咔咔”
奇异的是,刹那之间,之前任方守想尽无数手段,都始终无法撼动丝毫的巨大木门,竟忽然颤动了一下,旋即便在方守不可思议的神色下,打来了一道只容发丝通过的微小缝隙。
“呼~”
一道强风,忽地由门后吹出,在金色的海面上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天呐!这不可能!”
在方守的尖叫声下,金海受这风势一掀,骤然狂涨,瞬间将连同木门在内的丹田的每一处角落都彻底地填满,不再留一丝的空隙,而此之后,金色的元液更是涌向了丹田之外,将方守的经脉悉数地占据,甚至开始沿皮肤毛孔,向外不断地溢散。
现实中,方守被迫退出了修炼,身上被一层无比黏着的金色元液裹成了一团,不过这一幕并未持续多久,这些元液便因暴露过久,而彻底消散。
方守睁开了眼目,望着原本没有半点元气波动的小黑屋,突然像是修炼圣地一般,到处都充斥着氤氲的元气,而这一切,竟都是由那神秘的木门掀开了一条缝隙所致,他脸上充满了错愕,嘴角不停地抽搐:“不可能,这不可能啊,那木门究竟何等来历,怎会蕴藏了如此海量的元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