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发笑而不语，但微微点了点头。

鱼二便又盯着陈所乐仔细看：“好好想想，要不要一起，在镖行既是稳定营生，同样又可闯荡江湖！”

“容俺想想吧，这事也不是俺能做的了主的”陈所乐轻摇头：“不是说镖局不好，但总归那儿龙蛇混杂……咳，终究不如自个做些营生自在”。

“哦，你自个做什么营生？回陈家沟授徒啊”鱼二有些意外，这时蒋发搭了话：“我们从北到南又从南北上，这一路吃喝住用从哪儿来，没有富裕家资也不会干那偷摸杀人放火偷蒙拐骗的事，更放不下脸去乞讨，那就只能做些营生自足了，说白了就是贩些布酱醋茶之物，有时也顺带帮一些商户稍待货物，虽非镖行但也行其职赚些盘缠”

哦，原来如此！鱼二微微点头，神情有些茫然。

他刚才一直邀陈所乐去京城镖局营生实则是试探，只因先前那人说陈所乐十之八九是公家人，让他心里有些不踏实，其实他并不怀疑蒋发，只因师门和蒋发交好知道这就是个江湖自在人不可能去给朝廷当鹰犬，但哪里知道蒋发和陈王廷当初是被常宇硬请着去的，先前还算有些强迫，后期纯粹为常宇人格魅力所折服甘愿为其效力。

不怀疑，但终究还要试探一下，他并没有直接去试探蒋发，因为这种老江湖他要是想瞒着有一百种法子不漏形色，甚至轻易就看破你的试探之举。

但对于陈所乐这种刚入江湖的菜鸟来说，他觉得很容易拿捏。

只是，他这个老江湖也走眼了！

首先陈所乐现在可不是什么菜鸟，因为衙门的特殊性以及他作为亲侍的特殊性，他比老狐狸还精明比老江湖还江湖！

他一张嘴，陈所乐就知道这家伙在试探自己了。

而在一旁笑而不语的蒋发又岂能不知！

但他此时对鱼二也并未怀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他和鱼二师门有旧，但关系并不像和陈王廷那般亲近，只是隔着几个年头途径镇江的时候去那住上几天，前些年每次去的时候几乎都还能看到鱼二，后些年就少见其影，用鱼二师父的话说，人大了心野了想去外边看看，一天天在江湖上混着不务正业！

可是江湖人能有什么正业呢，用鱼二的话来说，要么行侠仗义混个穷困潦倒，要么杀人放火金腰带！更何况前些年的江湖，嘿嘿，到处贼患泛滥，能有几个清白的江湖人，不是这个山头就是那个山头的，那些年的江湖早被染了色，绿色的，绿林道！

所以说蒋发对鱼二这些年在干啥也并不了解，以至于他也不会轻易露底，聊天期间陈所乐那几个眼神他都看明白了，心里也想着若这鱼二底子还算清的话，把他收到龙门客栈里也无不可。

只是吧，他见鱼二在有意无意试探陈所乐，又让他觉得怪怪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试探一个刚认识的人，难不成陈所乐露了什么马脚？

即便是露了马脚，暴露了身份，那你鱼二紧张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