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符大帅决心降唐?”杨延昭一脸焦急。
杨延嗣恨恨道:“这个符大帅没有明说,只是说他已经向汴梁上表了,至于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我在晋阳城的观察来看,一步如常,兵马粮草全无调动的迹象,不想是要和伪朝动兵。”
哼哼!杨延昭闻言不由得出几声鄙夷的冷笑,自语着:“不动手那就是要降唐了。”
“那,那我们杨家怎么办?三度背主可是要遭天下人耻笑的呀。”杨延嗣气血方钢,拳头紧攥。
呵呵!杨延昭缓缓抬头,看着城垛上插着的那面大宋的军旗,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时陷入了沉思。
“二弟,军粮可曾讨来?”过了好半天,杨延昭才突然问了一句。
杨延嗣愣了下,哦了一声道:“不曾,符大帅说了,新朝政令尚不明朗,雁门关到底从属于哪何人节度还是个未知之数,一切等新的诏令到了再说。”
“甚?”杨延昭眼睛大了一圈,铁青着脸道:“明白了,明白了,呵呵,无耻小人,既然视边关重镇的安危不顾。”
杨延嗣不甚明了的道:“大哥此言何意?”
哼哼!
杨延昭哼笑道:“符大帅与新朝暗中苟合,却又怕失去原有的地位和权力,我现在猜都能猜到他符大帅想做甚。”
“他想做甚?”杨延嗣纳闷。
“他断了我雁门关的粮草,同时他也知道我杨家曾于宋天子面前立下重誓,永不相叛,符大帅知道我不会轻易降唐,所以他想逼我以雁门重镇为筹码要挟新朝,哼哼,不管是哪个朝廷,雁门关是断断不能落入辽人之手的。”
杨延嗣皱眉道:“大哥的意思是符大帅有心反唐?”
“他?他无此心,他只想保住他符家的一切,至于这天下是姓赵还是姓李于他何干。”
“可是……”杨延嗣一头雾水,道:“就算我们雁门关竖起了反唐大旗,那对他符大帅又有何好处?我们可都是他的部下,他应该或多或少的受到牵连,怎么会有好处?”
杨延昭道:“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新朝初立,边关各军镇的隶属节制尚不明确,不管我们做什么选择都和他符家无关,但又因为我们先前与符大帅的关系,新朝也拿不准我们杨家和符大帅之间到底是何关系,而符大帅进可以降唐,退可以雁门关为筹码与新朝为敌,反正不管怎么样,你我兄弟都是别人砧板上的肉,进退两难哪。”
“谁说的!”杨延嗣一幅凛然的表情,正声道:“要说在这时候,进退两便的就是你我兄弟了,谁敢不给老子好脸,老子大不了关门一开,放辽人入关……”
“混账!”杨延昭马上打断了二弟的话,喝道:“此等卖国行径杨家宁死不为,你切不可有此念头。”
杨延嗣哼笑道:“不过是一时气话,我跟父亲与大哥在雁门抗辽十多年,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辽人过雁门一步,大哥,兄弟有三策,你姑且听之。”
“说说!”
杨延嗣在他大哥面前来回而走,一脸沉思状,好半天才道:“其一,咱们杨家的家眷都在汴梁,若是不降只怕杨家就断送在你我兄弟手里了,不如直接向朝廷上表,咱接受朝廷的封赏;其二,马上联络有志反唐的边关诸将,趁伪朝立足未稳、人心未定之时大举杀回汴梁,迎赵氏子孙为大宋新君。”
杨延照默默无语的听着,插口道:“怎么不说其三如何?”
“嘿嘿!”杨延嗣一脸坏笑,举目看了看四周,这才凑到了大哥身边,小声道:“其三,咱们杨家也算是深得民旺,兵马久镇边关乃是百战精兵,实在无路可走的话,大哥,群雄割据天下的年月可是此去不远哪,呀!”
“你的意思是?”杨延昭一听,眉头顿时一皱,喃喃道:“既不复宋,也不降唐,你要我据雁门自立?”
“嘿嘿!”杨延嗣笑道:“如今这天下阿猫阿狗都敢称真命天子,咱们杨家也寄人篱下数十年,是时候扬眉吐气一回了。”
二弟的话深深圳的触动了杨延昭的心,如今大宋已经亡了,就算他心存捧日之意,可是没有了效忠的对象,这也算不得是自己背叛故主了吧,但若真如二弟说的要割据一方,好像有些想入非非了。
看着大哥陷入沉思,杨延嗣道:“大哥到底是何意?”
“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先看看再说,传我军令,所有军堡从今天进入战备状态,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另,在通往中原的各个路口添设关卡,我要将雁门关和汴梁的一切消息全都切断。”
一听此言,杨延嗣欣喜若狂,虽然大哥没有明说定论,但这两道军令似乎已经有了割据一方的趋势。
“诺,一切听大哥的。”
顿了顿杨延昭又道:“你马上安排人秘密潜回汴梁,一是打探一下京城的动静,二是看看有没有可能将我们杨家的家眷接到这来。”
“好勒,大哥,要不要派人去周边招兵买马?”
“别胡闹,动静大了,凭雁门关这一隅之地咱们连符昭寿都挡不住,还是那句话,先按我说的做,看看再说!”
“行!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