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任命文书,6飞一大早便来殿前司报道,殿前司今天当值的是天武军都指挥使向训,6飞过去拜了码头,但进进出出的官员他一个也不认识,见向训也是出于礼节性,高训自然也不稀得认识这么个新上任的厢都指挥使,随便在他的任命文书上画了几笔就还给了6飞,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道:“好了,明日上任,今天你先去官署认个门,左转第一进门,单日你当值,双日右厢都指挥使当值,一会去领东西吧。 ”
6飞见他坐在那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不悦,不过很快也释然了,这种人打了一辈子仗才混到今天的地步,自己却不过从军八个月就已经爬到了厢都使的位子,还能不让人眼红外加嫉妒。
6飞施礼退下,门口有一青衣小吏正等在那,见6飞出来便拱手道:“小的见过6都使,请随小的来。”
6飞道:“去哪?”
小吏微笑道:“都使刚上任,您要去领官服和印信以及…….”
“行了行了,带路。”6飞挥挥手,跟在他后面走着,走了没多久也不知道这是哪,等出来的时候,6飞已经领了一堆东西,两件节度使的官服,两件铠甲,官印,伞、杖、清路牌等等,东西全都堆在了门口,6飞看得有些眼晕,咋这么些东西,正想着怎么弄回去,那小吏又拎着一个小布袋对6飞道:“这是一百贯安家费,新官上任都有,6都使收好。”
6飞接了过来,看到钱就让他想到了戴恩留给他的那间青楼,那地段一天的进项少说也比这一袋钱多吧。
东西太多,搬不走,只能先放在这,他让小吏带着先去要上任的官署瞅瞅,到底这以后要做些啥。
又转了一会,在殿前司一进门的右边有个小小门脸,小吏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对6飞作着请的姿势。
6飞走进一看,里面可真简陋,这哪是官署,两排书架堆着各种文书和书籍,一张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案桌,上面文房四宝贝应俱全。
那书吏拱手道:“今日是单日,您当值,以后每逢单日你就在这坐堂,辰时初上值(早八点),酉时初下值(下午五点),中午6都使可在殿前司膳堂用餐,一次十文钱。”
6飞心道:穷衙门,还不包吃。
看着屋里这一堆的文书,6飞头大,问小吏道:“你是做什么的?”
小吏道:“小的叫黄全,是这里的文吏,专门为捧日军两位当值堂官做些文书之事,6都使若有事尽可以吩咐小的去做。”
6飞道:“那我在这要做些什么?”
黄全道:“平时不练兵时,两位都使轮流来此当值,若是军中有什么事要处理自会有人来这秉报,6都使见事处理便是,若是有大事还可以报当值的军都指挥使,比如今天是向都使当值,明日是李都使(李继隆)。”
6飞点点头,又问道:“一般都是些什么事?”
黄全心中好笑,咋来了个嘛也不懂的官老爷,但他还是微笑道:“6都使是管着左厢,这以后但凡是左厢军中的事都会报给您,比如军中训练如何安排,军械的补给,还有军营中日常的粮草、马料的消耗,以及死伤士兵的抚恤等等,若是无事时6都使可以在这喝喝茶,看看书,等酉时下值就可以回府了。”
听到这6飞明白了,感情这是跑到殿前司做办公室来了,还不如在外面打仗呢,早知道把寇准也一叫来了。
6飞摇摇头,对黄全道:“算了算了,以后慢慢习惯吧,你说说这里还有哪些人在当值。”
黄全在殿前司做事快一年了,哪里都熟得很,当下便一一讲开,道:“殿前司一共直辖有四军,在这都有官署,这里是右边第一进门,是咱们捧日军的,隔壁是天武军,对面分别是神卫和龙卫军的,沿着刚才您领东西那路往后走,便是侍卫步军司和侍卫马军司的官署,右边那条路可以到膳堂,6都使若是忙,还可以让人将食物送到这里。”
6飞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见对面的门里有位和他官服一样的人正在那背手而立,二人一对视,对方忙远远的投来一个微笑并拱手作礼,6飞也忙回着礼并小声的问黄全:“那是谁?”
黄全只打眼一看便道:“神卫军左厢都指挥使高琼。”
而后6飞又随口打听着,一问才知道,光是今天在这殿前司当值的官员就有一百多人,实在是认不过来,也就不再打听了,反正都是赶鸭子上架,硬让带兵的武将来坐堂,这不是张飞绣花嘛。
无所事事,6飞就在屋子里四处走走,黄全也不来打扰他,不慌不忙的做着各种锁事,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假忙,又坐了一会,6飞实在是无聊透顶,这哪是人做的事,便冲黄全喊着:“黄全,这今天有没有事要处理呀?”
黄全就像是青|楼里接|客的姑娘,待人接物永远都那么可爱可亲,脸上挂着笑道:“回6都使,捧日军刚刚得胜班师,各营都在休整,将士们大多都回家了,故无事可做,都使是不是觉得在这当值有些无聊。”
6飞咧咧嘴:“是挺无趣的。”
黄全躬身一笑道:“以后您会慢慢习惯的,不过都使在这应该也呆不久了。”
6飞愣道:“为什么?”
黄全笑道:“捧日军还未回来时,兵部就在着手从地方乡军里抽调精壮,说是要补充到捧日军里来,小的估摸着怕是又要打仗了。”
6飞起了兴致,追问道:“此事当真?”
黄书吏笑了笑道:“抽调精壮补充捧日军是千真万确的,不过是不是要打仗就不好了,只是殿前司有人在议论,小的也是看都使在这无聊,随意找些话题说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武将不打仗的结果就是和jūn_duì越来越疏远,可能还会被调任到地方任事,最可怕的就是调来调去,而且现在是在京城,这左厢都指挥使虽有兵权很重,可但凡自己要调动一兵一卒那都得有枢密院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