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见状,正要说对不起,却只见那小孩身后的大人忙一把将小孩给抱回了屋,‘碰’,连门都掩上了。
陆飞一脸懵懂地看着寿伯,道:“这?”
寿伯笑了笑,指指前方:“算了,无事,先回去再慢慢说”
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走着,过了一会寿伯指着一间门口挂满竹筐、竹篓的屋子,说道:“那,就是这,到了,来,进来”
陆飞犹豫了一下,当初从江陵一路走来,没少吃了大意的亏,有一次差点被一对‘好心’的夫妇给骗去当了盘中餐,这世道,不小心一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周看看,也无甚危险,那寿伯也笑呵呵的推开门正等着自己,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就在陆飞低头要进门时,却听隔壁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二人忙都伸头侧身去看,街面上的行人也偏偏头,瞥了一眼便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赶路,也许是习以为常了。
随着那声惨叫,只见一个妇人从隔壁的屋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上,她只得倒撑着手惊恐的看着屋里,紧接着便见一个男人也从屋里跟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截柴薪,那妇人一见他便吓得连连往后移。
“好你个贱|货,胆子不小呀,你还敢跑回来,去,你自己去,自己送上门去”
女人不住的打颤,“不,狗子,别,别让我去,求你了,钱咱想办法慢慢还”
那被称作狗子不由分说抡起柴薪就朝她身上招呼,只是不敢打她的脸。
“住手!”寿伯气得发抖,连连用拐杖在地面上戳着,“狗子,你疯了,有你这么打婆娘的吗”
那狗子听到喊声便停了下去,叉着腰喘着气看到寿伯。
陆飞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吓了一跳,这人,长得也忒丑了些,一条长长的刀疤从额头直到嘴角,嘴唇都翻得能看到里面的牙齿,刀疤经过的右眼干瘪,还是个独眼龙,半敞的胸膛上胸毛团团可见,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这模样什么样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狗子呼呼的喘着气,指着他婆娘对寿伯道:“寿伯,你说说,这贱人可气死俺了,她现在跑回来,那不是把戴大官人得罪了吗,以后让俺如何向大官人交待”
寿伯气得老脸通红,“你个不成气的东西,巧娘跟着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今日卖婆娘,明日你就得饿死”
那狗子哼了一声道:“那也好过被大官人打死”
寿伯咬牙切齿的道:“你若早些戒了赌,他戴大官人再利害又能把你怎样,这些年要没有巧娘,你****都赶不上热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陆飞这时也看出来了,眼下正挨打的女人不就是刚刚自己救下的女人么,刚出狼窝又回了虎穴,还有没有点人情味了。
当下,陆飞几个快步走了过去,瞪了那狗子一眼。
“来,你起来”
陆飞伸手将巧娘扶起,先前太过混乱没看清楚,这会面面相对,这巧娘也不丑呀,尽管她这周身上下的粗布衣服满是补丁,可也掩盖不住这几分姿色,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只用一根半截的筷子别着,连一件首饰都没有。
陆飞握着她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她手指肚的粗糙,脸上不施任何脂粉,不算白净,但脖颈处却也白嫩,可能这妇人并不是从小吃苦。
那妇人抬起惊恐的眼神看了看陆飞,见又是他,忙快速的抽出手,再一次躲在了他身后,有个倚靠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狗子见状更是血不打一处来,那裸露着牙齿的嘴更是喷了陆飞一脸的口水。
“哎呦,俺说呢,你这贱人哪来的胆子,感情这是勾|搭上靠山了,俺弄死你们这对奸|夫****说罢,狗子凶相暴起,挥着柴薪就朝陆飞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