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嗯,好像有点明白了。让我再试试!
于是……
“噗——”
“啊!”
“噗——”
“啊!”
“噗——”
“啊!”
……
观战众:忽然觉得今早衣服穿得有点少……
等杨夕终于确定“克制鬼道”,大约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地上的谭文靖已经被生生捅成了一只筛子。
“啊,夜行真的不错啊……”
谭文靖气息恹恹的趴在地上,面具掉落一旁:“你……给我等着……”
忽然眼中有道光芒闪过。
杨夕时刻留意他的举动,她可没忘了这是多么没脸没皮的下.流货。见状微微偏过头去,只见最开始被她撞下擂台的道袍老者,此刻已经清醒,头顶着一个紫红大包,正在擂台边缘,目光阴冷的看着。
杨夕也阴阴的一笑:“怎么?他们几位都坐了风车,独你没坐过,不平衡了?”
结果老者全不似之前那般易怒暴躁,或者说他此时方是真正的生气了。探手取出两张纸符,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上。
纸符被催成一只斑斓猛虎的虚影,猛然向杨夕扑来。
杨夕抡起归池,想照着之前的法子再给它轰回去。不料甫一接触,却发现这影子虽虚,却势大力沉,竟是有实体的。
杨夕双瞳一缩。
一招不慎之下,被那猛虎撞得一步踉跄。
为避开虎口,连续三个后滚翻,狼狈不堪落下擂台。
在场众人无不被这一番兔起鹘落的变化震惊。
有人脱口而出:“兽魂符!”
猛虎立于擂台边缘,仰首发出一声响彻山林的长啸“嗷呜……”
道袍老者面无表情的一甩袖子,对擂台上到底不起的谭文靖拱手:“谭师弟,如今你的对手已经落下擂台,那么这场赌局,当是你赢了。”
谭文靖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呵呵……好!回头我付师兄二倍的灵石……”
围观众人纷纷大骂无耻!唾沫星子几乎直接把谭文靖给淹了。
车轮战也就算了,最后还来六打一,六打一全输了台下的还好意思伸手!
却听见有人相当迟疑的出声:“好像……还没完……!”
众人目光顺着那人的指向望过去,见到那擂台边儿上,似乎有十根白嫩嫩的东西……
而那附近围观的众人,全都是一脸如梦似幻的不忍直视。
紧接着,那十根白嫩东西动了动,一翻身折上来一个披头散发顶着两只“角”的……唔……貌似是人类吧。
看清了过程的人轻轻感叹:“所以说……个儿矮也是一种实力。人家挂在擂台边儿上,脚不沾地啊……”
没看清的人全部风中凌乱了。
杨夕顶着“角”,脸色臭臭的:“这回我可真生气了!”
那道袍老者一脸震惊,回过神来连忙又一口精血喷出,再催出一张纸符猛虎。心疼得脸都要碎了,舌尖精血是要损修为的!
杨夕却呲着一口小白牙,恶狠狠道:“要不是以为你那又是个鬼虎,当我怕你不成?”
天罗绞杀阵——缠字诀,老者和猛虎一同被缠住甩上了天。杨夕双眼一眯,心黑手辣的本色尽显,四束灵丝灵蛇一般穿过人群,如长了眼睛一样盯准了目标。
那刚被刑堂救回来的少年、折了手臂远远观望的中年修士,还有吐着血刚把剑从胸口□□的俊秀青年,还有伺机而动此刻却想跑的赤膊汉子,纷纷被精准抓取。
五人一虎,再次转成了天上的风车……
虎:我有没有说过,我恐高……
“轰——”
地面、擂台、墙壁、山体,大叔。几人以各种角度砸上去,骨折的骨折,吐血的吐血。那只老虎直接奔着悬崖就落下去了。过了一小会儿,那催出虎符的老者才又吐了一口血。显然是心血所化的符虎非自然碎了。
其中那名俊秀青年思路清楚,已知不是对手,爬起来就跑。
杨夕冷笑,丝线再出,隔着老远又把五人全部摄过来,再转一轮风车!
第二轮……
第三轮……
第四轮……
杨夕这回控制得相当有技巧,摔得不十分远,不至于重伤濒死。可是天上转一圈儿绝对的七荤八素。待到第十几轮的时候,无人全都连晕带摔,成了一滩爬不起来的烂泥。
杨夕直到此时,才把目光转向趴在地上呆滞的谭文靖。
“该你了。”
杨夕这一招飞线甩人,用了多遍。从单体、到群攻、近程还是远程,在这种落擂便输的比赛规则面前,活生生一招外挂!
一路过来这已是连挑四十三人,并且其中一场还是群战。
有人抬头看看,天都暗下来了。
不由怔怔出声:“她那是什么法术……我观她经脉并不如何粗壮,怎么也可以无限连战呢?”
说话的是一位双眼有神通的筑基修士。
这个“也”字的对比,自然是另一个曾经把排行榜从下至上洗过一遍,连战不跳的释少阳了。
但释少阳是万年难遇的天才,经脉之粗,绝无仅有。这件事在昆仑,即使再不爱八卦的人,也是听说过的。
外间传言,释少阳单挑未必最狠,但最不惧的就是车轮战!号称任你千军万马排队上,陪你战至地老天荒!
可眼前这一个小姑娘,分明是很普通的经脉。所以,神奇的是那外挂般的法术?
“不是什么法术,‘幻丝诀’而已。”一个吊儿郎当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幻丝诀消耗是不高,可那不是个织布用的小法诀吗?”筑基修士简直傻了。回头去看那回答的人。只见那人的弟子常服敞着怀儿,从胸到腹露出一线精瘦的肌肉,吊着眼梢,叼根牙签。裤腰带里别着一把奇葩的铁勺。
这人在昆仑有点出名,正是饭堂里手艺最好,脾气最差的大厨岑是苦。
岑是苦舌头一卷,把牙签含到口中,难得吐字清晰告诉他:“因为她用的是幻丝诀的战技,天罗绞杀阵。”
“战技?”在场的人连金丹修士都算上,竟是没几个听过这个词汇。
“呵呵,这年头大家修仙求的都是长生,寻常人修功法、学术诀,没什么人再肯苦练这费力不讨好的战技了。连号称天下极战的昆仑战部,能粗粗掌握的,也就只有‘空步’、‘瞬行’这种战技而已。”
岑是苦盯着擂台中间的杨夕,目光隐隐的有点发亮,没人听见他轻轻呢喃:“谁还记得,这二代昆仑,借以立身的根本呐……”
有史可查的昆仑,至今已有六代。
其中,一代得道者最多,二代战力最强,三代百花齐放,四代权势最盛,五代财富最丰,六代弟子最众。
二代昆仑,亡于六族大战时期,他们的旗号……是斩妖除魔。
历史总是这般玩笑……人妖大战持续了千年,二代昆仑举派殉道。数万年之后的昆仑掌门,却是一名妖修。
滚滚洪流,少年们尚看不清历史的推手。
擂台上,那顶着两只“角”的丫头,正踩着地上被捅得破破烂烂的小子。
“杨夕!我知你最是心软了,你一定不忍心杀我的!”
“哎,是谁给了这种错觉?”
杨夕手持夜行对着谭文靖的脖子就要砍下。
眼看大好头颅就要闹了独立,谭文靖终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我愿意花钱买命!”
夜行终于在谭文靖的脖子边儿上堪堪停住。
杨夕挺干脆:“早说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