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他:“说下去。”
柳厚德笑道:“臣以为,是否可以选轻罪女犯,尤其犯罪当杖、当徒、当流者,令其在局中服劳役赎罪,既可得足用之人,又可使这些女人免去当众受杖、男女杂囚之辱,局中再额外请人教她们纺织绣染之术,等她们役满释放,也自有一条谋生之道,不致走投无路,再犯罪愆——此亦是圣上仁政。”
他到底是官场老油条,办理这些细务,比我圆滑得多了,而且久在低品和流外中打转,忽地得了重用,办事真是一心一意,我恨不能立时便为他拍手叫好,却又忍住,模仿着母亲平日的模样,将手抚着茶杯,眼皮微抬,对他微微一笑:“这是局中新务,全凭柳郎中处置,我是不管了。”
柳厚德对我一笑:“是。”面上还算从容,却如面圣般恭敬倒退出去,至门口时忘了抬脚,在门槛上小小绊了一下,又忙忙稳住,却笑道:“天家门槛,攀越不易。”
我轻笑道:“多走几遍,习惯则成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