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怕也只有她的心细才想得到,老爷子在谢将军那里许是要笑得合不拢嘴的。
“带了些什么?”段旻轩问。
她就大抵说了一通,京中数得出的特产,特别是早前问过福伯爷爷喜欢的,还有些御寒的皮毛手套之类,通通都没有落下。因为将军夫人和谢宝然是两日才出发,她还想着今晚回来给爷爷写封信的,明日正好让付鲍送到将军府去,请宝然一道带给爷爷。
言语间,小茶领了丫鬟送饭菜过来。
段旻轩诧异:“这么晚回来,你没同宝然在外面吃饭?”
孟云卿应道:“我吃过了,听小茶说你才醒,应当是还没吃饭的,就让厨房简单做了些,送过来了。”
是替他备下的,然后陪他一道吃。
段旻轩唇畔牵了牵。
福伯一脸笑容可掬,轻声道:“侯爷这里有小姐惦记着,日后便不用老奴再多操心了。”
小茶闻言,捂嘴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孟云卿。
孟云卿眼中微滞。
“老奴这厢还有旁的事,就不打扰侯爷和小姐了。”福伯见缝插针。
还未等孟云卿反应过来,小茶也跟着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屋内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这……
段旻轩正好起身,牵了她一道在桌边坐下:“福伯和小茶都走了,还看做什么?不是说来陪我一道吃饭的吗?”
孟云卿语塞。
他便端起碗,给她乘汤:“吃过饭了,就喝汤。”
递到她面前,她愣愣接过。
见他在一旁夹菜,她也拿了空碗去给他盛饭,然后递给他。
像极了普通夫妻的日常。
段旻轩笑了笑,接过,也没说话。
她捧起汤碗,心猿意马喝了一口,屋内只有他和她,她就寻些话说:“你方才同福伯在屋中说什么?”
福伯是侯府的管家,来霁风苑应当是有事情同他商量。
他平常道:“娉婷和付鲍的事。”
娉婷和付鲍?
孟云卿有些意外。
孟云卿在衢州城就同他说过付鲍和娉婷的事,他说他来处理,回京后因着容觐和赐婚的事,就将娉婷和付鲍二人的事情忘在脑后了。今日也是在蕙兰阁听小茶提起,才想起来。
“娉婷和付鲍的事,我请福伯去帮忙同付鲍的说,让他来提亲。”他悠悠道:“娉婷随你从燕韩国中来的,但你我二人都不好出面,福伯同付鲍的娘亲熟络,正好让福伯去。”
孟云卿惊喜得放下汤碗:“你怎么想到这事了?”
“我找福伯问过了,说他们在茶庄的时候就两情相悦,付鲍回京就同他娘亲提起过了,他娘亲别提有多高兴。但娉婷是你的丫鬟,又是随你从燕韩过来的,福伯担心娉婷家人还需知晓此事,就想等爷爷回来后再同你说。正好我今日问起,福伯才同我说。”
她就是娉婷的家人呢!
孟云卿托腮笑了笑:“我就是娉婷的家人呀!”
段旻轩好气好笑。
“那最后怎么说?”见他只是笑,也不说话,她有着急问他。
“你就在府中,等着付鲍来提亲,然后你想怎么说就怎么同他说。再备些彩礼,让福伯送过去。然后将日子定下来,给他惹人筹备婚事,然后将娉婷嫁出去。”
从他口中说出,就像一气呵成一般。
不过,他二人你情我愿,两方的家长(她算一方)又乐意,哪能有什么波折。
孟云卿就笑:“我看腊月的日子就很好。”
十月一娉婷满十五,腊月便可以成亲了,又临近年节,正好喜庆,她算的精细。
“云卿,你喜欢就好。”她拿主意就行,有需要的地方他再出面,正好也给她寻些事情做。
孟云卿果然欢喜。
便连带着鱼汤都多喝了两碗。
等到吃完,丫鬟们将碗筷都撤下去,段旻轩才道:“娉婷的事情说完了,说我们的事。”
他们的事?
孟云卿不解看他。
“君上昨日赐婚的事,应当要找人去一趟燕韩,提前通知外祖母和舅舅一声。”
昨日才赐婚,今日就自觉改口叫外祖母和舅舅了……
孟云卿忽得脸红。
但他说的在理,定安侯府在燕韩,赐婚的事是要有人先去趟燕韩通知外祖母,舅舅和舅母一声。
“本应当是我亲自去一趟定安侯府的……”段旻轩转眸看她,“但这事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