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还这么凶)……”
“!#¥%&*(我要回家!)……”
“!#¥%&*(我不喜欢你们苍月)……”
她一面擦眼泪,一面说话。
她说五句,他问一句:“闹够了?”
“嗯?”她抬头看他,他站起来可真高,竟比乌托那还要高那么多,她就是跳起来都够不着他的头顶,还这么凶巴巴的,肯定不好惹。
段旻轩悠悠收了折扇,面色稍稍缓和了些。
这小丫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停止哭了,睁眼看他。他也正好腾出手来,不由分说,伸手便拎起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拎起来。
“!#¥%&*(疼疼疼!你做什么)……”
他另一只手,扶了扶额头,果断踢门,将这个“噪音来源”直接扔进了屋中。
清净了……
等到容觐匆匆赶回东宫,就见段旻轩环臂在屋外站着,手里拿着折扇,眼睛冷幽幽透过屋外的窗户,瞪着屋里头。
他便也透过窗户,看向屋内。
那哭闹精眼睛还是红红的,嘟着嘴,宫娥阿碧在喂她吃饭。
她不想吃,又转头望了望段旻轩,才又嘟了嘟嘴,吃下去,一脸委屈又不敢出声模样。
宫娥喂得是胆颤心惊,好歹那丫头在吃了,先前是一口都不啃吃的。
哭闹精吃得是委委屈屈,嘴里都没有嚼完,又不敢停下来。
只有段旻轩站在那头,面无表情盯着,连容觐都觉得生人勿近。
“咳咳”轻咳两声,算是提前同某人招呼一声,他回来了。
段旻轩这才回头看他,方才的生人勿近,就变作了一脸哀怨。
他哭笑不得,就扯了他到一处说话:“还是你厉害啊,在我这里哭了好几日了。”
段旻轩瞥他:“这尊又是从哪里请来的?”
容觐就道:“这尊是巴尔汗王的小女儿,苏牧哈纳陶。你也知道巴尔近来局势很乱,内部几支分支明争暗斗,巴尔汗王怕这个小女儿出事,就让亲信带到京中来,托我照看她,等内乱平息了再叫人来接回去。巴尔汗王这一支年前同我苍月签定了密约,对我苍月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只是消息还未放出去。所以苏牧哈纳陶的事情不能不管,但苍月同巴尔汗王这一支密约的事情又不能让外界知晓,这苏牧哈纳陶的身份万万不能公布。眼下虽然藏在我这东宫,但东宫之地太过敏感,若是被人窥了去,便连推脱的说辞都找不到,需得在这几日内就送出去。”
送出去,再找个信赖的人看着。
容觐就想到了他。
换言之,若是中途出了事端,这个黑锅还得找人来背。
前提还是——这人得背得动。
苏牧哈纳陶,巴尔汗王的小女儿,段旻轩转眸看他:“我这宣平侯府里还塞了一个羌亚美人,太子准备何时接走?”
是同他谈条件,容觐就笑:“巴尔虽然内乱,但巴尔汗王毕竟是名义上的汗王,巴尔的局势还算是在掌握之中,解决纷争只是时间问题。羌亚那端,情况怕是还要再复杂些……咳咳……难得一见的美人,都放你府中了,难不成你还舍得放回去?”
如意算盘都替他打好了,左右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放在羌亚都是出众的,便是身份特殊些,也是扣在苍月国中做人质的,容觐想不出他有什么好推脱的。
“苏牧哈纳陶的事,我给你出个主意。”段旻轩话锋一转,“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容觐有兴趣。
“你把苏牧哈纳陶放去孟既明那里。”祸水东引。
“孟既明?”容觐要吐,这全京城中最不靠谱的便是孟既明!
苍月国中三大难题,邻国难民,姑娘的胸平,安平侯府的孟既明。这孟既明在苍月京中是出了名的祸事端,事情只能砸在他手中,没有见好在他手中的。
这算什么馊主意?容觐揶揄。
段旻轩就道:“你可知道京中百姓是如何吓唬家中不听话的小孩儿的?”
容觐摇头。
孟既明来了,赶紧睡觉。
再不听话,孟既明就来抓你了。
孟既明可是要吃小孩儿的,哪家的小孩儿不乖就要吃谁。
诸如此类……
他方才不过学了传闻中的几分,就甚是有效,却不晓得能管用多久,倒不如放在本尊那里还好些。
容觐错愕。
“再说了,全京城都知晓他不靠谱,谁会想到殿下会把巴尔汗王的小女儿藏在他安平侯府内?”段旻轩句句在理,又层层推进:“若是真出了事端,这京城内还有谁比孟既明更好开脱的吗?”
反正都是个闯祸精!
容觐这回倒是不说话了。
过了良久,才问:“孟既明会愿意做这事?”
段旻轩早就替他想好:“太子殿下若是答应他,年后邀请阳平郡主来京中小住一月,他一定肯。上回老爷子喝醉了,要替我和阳平做媒,这孟既明连放狗咬我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若是特意替他邀了阳平来京中,就是十个苏牧哈纳陶他都愿意往安平侯府里放。”
容觐笑出声来,放狗咬人的一事,他早有耳闻。
如此说来,若将苏牧哈纳陶放在孟既明那里,倒是可以试一试的。
“若是这个主意可行,你要我帮什么忙?”容觐回归正题,“先说好,你府里羌亚美人的事,我还在同羌亚周旋,没这么快。你要是同我说这事,眼下我可真没有办法,只等年后再说。”
他也如实应答。
段旻轩就笑:“同羌亚美人无关,我是想请太子殿下帮忙,找君上赐一桩婚事。”
赐婚?
容觐眉眼微挑,上下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