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倚天回去后并没有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通秉了全宗,只是告诉了宗门各峰长老,庇护陆青的是剑道天均,而非红踪。邀溯的名字一出来,诸位太上长老们也不得不慌起来。
“怎么会是邀溯?竟然是邀溯!”一人咬着牙说道,将着火般的视线投放在跪坐一旁的霍敛身上,要不是他弄出来的乱子,又怎么会惹上邀溯呢!
霍敛跪坐在诸长老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红踪的内门首徒素方,似乎与邀溯的弟子是一对兄妹吧……几千年了,我们竟是将此事也忘了。”一长老蹙眉道:“宗主往鹿久之野跑了一趟,可有探察出邀溯如今是何等修为?”
霍倚天面色阴沉的摇摇头:“我亦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自万年前邀溯屠魔一事起他便隐居鹿久之野,修为如何我等不知,但万年了,那挟翼可已经是七劫散仙,昊天世界高手众多,一个邀溯又能如何呢?只是与邀溯之间的冲突能避则避,我已经通知了各宗掌门前来议事,若邀溯一定要护着陆青那个混账,我们联起手来也不惧他!”
一长老道:“有霍敛的闹事在前,各宗又怎么会再相助我癸影门?而且此事跟玉女宫没有任何关系,挟翼仙子又怎么会帮我们?”
“百年前天机宗的那趟浑水他们谁都撇不干净,陆青要报仇他们也跑不了。”霍倚天道:“至于挟翼,她座下首徒不是也死在魔境了吗?陆青在魔境里可杀了不少人,纠结几个从魔境活着出来的弟子捏造一份陆青杀人的记忆给挟翼送过去。”
有霍倚天的吩咐,癸影门的人不敢耽搁,很快就找到进出魔境的弟子,让他们以魔境为背景想象一份陆青杀人的记忆复制下来。
那几位弟子把法石交上来的时候,掌事随意一观,法石内的记忆血腥无比,均是秦修手法残忍杀害各个宗门弟子的画面,尤其是挟翼的嫡传弟子桑清,不仅被强行夺去了金丹,更是被掏穿内腑捣碎了元神,尸身被众多魔兽蜂拥分食。
其他人不值一提,而那挟翼的弟子不容小觑,若是没有死在魔境,以后必然万人之上,可惜了。
要不是知道这记忆是捏造的,掌事几乎要吓出一身冷汗,以如此粗放狠毒的手段将人神魂俱灭,得多大的仇?挟翼看到这份记忆,定然不会放过陆青!
记忆的清晰度超出想象,掌事十分满意,拿着法石便走了,半分没有的发现交出法石的几个弟子面色何等苍白。旁人都以为法石里的记忆是伪造的,只有他们知道,那全是真的!他们亲眼见到陆青是如何残杀各门派弟子,慌忙逃出魔境后回来就吓出了一身病,一直躺到了现在。
除非有惊人的意志力才有可能伪造出超清的记忆画面,而“惊人”这个标尺也只是一个概念,没有人能完美伪造一份记忆出来,而且如此清晰,所以当挟翼看到法石里的记忆后,立刻就信了。
“他是谁!究竟是谁!竟然敢杀害我的桑清!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为我的桑清报仇!”冰座上的绝美女子愤怒地嘶喊着,她的怒吼震荡在冰雪宫殿中,久久难以平息。
“仙子息怒,晚辈前来也正是不忍仙子一直蒙受欺骗,让那贼人逍遥。”癸影门的掌事跪在冰面上,一脸哀戚,“这贼子名唤陆青,是天机宗定光真人的大弟子,在魔境中不知残杀了多少正道弟子,甚至碎了我癸影门少宗主的根骨,可恶至极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陆青?”挟翼眼中冷光闪动,“天机宗不是覆灭了吗?陆青是个什么东西有这个本事?”
掌事道:“仙子有所不知,天机宗是没了,可那陆青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进了鹿久之野,成了邀溯的爱侣,有邀溯为他撑腰他自然是处处横着走了。”
挟翼的咬牙切齿忽然顿住了,面上的表情像是被谁狠狠甩了一耳光,惊愕、羞辱、愤怒的情绪纷纷爬上她的脸,“邀溯的……爱侣?”
“是啊,邀溯宗主亲口所说……”掌事添油加醋道:“陆青虽作恶多端,但有邀溯为他撑腰我等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只是仙子的爱徒也遭了陆青的毒手,我等虽无复仇之力,但也不能看着仙子蒙在鼓里。”
挟翼脸上弥漫着一丝涨红,她冷冷一哼,挥袖道:“区区邀溯,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若是要庇护陆青,我连他也一并杀了!你退下吧。”
掌事一走,挟翼脸上的涨红也逐渐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受辱般的青白不定。冰雪之巅的狂风不止,挟翼在冰座上死死咬着牙,眼中燃着极大的恨意!
邀溯!很好,万年前的账如今也一并清算了吧!
————
“呔!无耻狂徒,你竟敢勾引我师尊!拿命来吧!”代寒诛天剑一出,风云变幻,裹挟着汹汹剑意朝秦修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