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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你的一句话,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点,请如实回答。”老马笑呵呵的对周晓飞说道。
“温莎牛顿的进口颜料。因为这段时间比赛,大家都用这种。”周晓飞紧握拳头回答警察的问话。
继续说道:“陈烽的温莎牛顿颜料,是我在开赛前送给他的,我的同学,陶晓萌也可以作证,原本这盒颜料是她的。陈烽却没使用,不信,你打开颜料盖子看看就知道了。”
周晓飞指着陈烽处的温莎牛顿颜料。一个警察打开颜料盒,检查了一番,点了点头,证实了周晓飞的话。
这样一来,陈烽的嫌疑洗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马天翼的身上。
马天翼顿时心跳如鼓,他早上在湖边写生画了半幅画,用了温莎牛顿的水粉颜料,绘画的时候,肯定沾染到了,陈烽走了,自己拿着工具进来破开玻璃柜的时候,掉落下来留在柜台里了?
反正这种颜料学校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用,其他人都用了,这点颜料也不能定他的罪,可这样一来钱德鑫叫他办的事不成功,那自己那些报酬,他还会给自己吗?
想到这些,马天翼不由朝钱德鑫瞟了一眼。
钱德鑫还在纳闷,陈烽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鼻子底下,他就算去了趟厕所,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里掉包,再说他哪会知道里面装得是丰子恺的漫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马天翼偷了真品想自己卖高价,故意给陈烽塞个假画。
想到这些,钱德鑫怒从心起,决定让马天翼自生自灭。
“头,你看看这个。”这时,旁边一个警察,用镊子在从玻璃上夹出一条头发丝般布丝,放入口袋中,递给了夏木青。
那根纤维丝是淡青色,陈烽穿的是米色格子衬衫,而马天翼穿的是藏青色的衬衫,而且他的右臂上,细细看,有一条细丝,脱离了布料的经纬。
夏木青拎着证物袋,盯着马天翼森然的说道:“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要是比对出这根纤维丝,是从谁身上的衣服扯下的,到时候,无期徒刑等着你把牢底坐穿。”
牢底做穿,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马天翼的头上。
马天翼双腿发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眼神里飞速漫上疼痛和绝望之色。
水落石出,偷画的人居然是马天翼!
霍然间,只听到诸人倒抽凉气的声音,因为实在太惊诧了。周晓飞和几个死党都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天翼。
“马天翼,你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周晓飞大叫出声,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上铺的兄弟会干这样的事。
满眼绝望的马天翼,被周晓飞这么一喊,回过神来,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钱德鑫,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事情败露,跟马天翼撇清关系还来不及的钱德鑫,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点。
感觉到了钱德鑫要和自己撇清关系,整个世界在面前崩塌而下,一时间,马天翼满腹的凄苦悲凉和悔恨,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扭曲成狰狞怪异的神情。
“是我偷的,可是是他指使我干的。”马天翼霍然怒目戳指,指向钱德鑫。
“小伙子,我们认识吗?”钱德鑫肉跳心惊,可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笑容依然,和颜悦色的继续说道:“小伙子,污蔑诽谤罪知道吗?你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乱指人,这样会给你加罪的。”
“你……,是你让我偷画栽赃给陈烽,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给我家还欠债,给我交学费,以后我毕业了还给我一份好工作。”马天翼悲愤欲绝的控诉着。
“你这个小伙子,越说越离谱了,陈烽可是我半个亲人,栽赃陷害他,真是无稽之谈。你不会家里出了变故,偷东西想换大钱吧。”钱德鑫不咸不淡就把马天翼的指证驳回去,还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马天翼绝望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哈哈……”最后,他抱着头怒极反笑,笑声凄厉得如同地狱恶鬼嚎叫,透着无尽悔恨和深深的绝望。
“你这个混蛋,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是还有我们和老师吗?”周晓飞怒火冲天,眼中满含泪水怒骂马天翼。
“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我家这个样子,我不想说,也不想让你们看不起我。”马天翼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看着周晓飞,似乎在宣泄着心中的不忿:“你们都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怎么会体会到我,为了一盒进口颜料还在犯愁的心情。”
听了马天翼的话,周晓飞愣怔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可是能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的自尊,你的骄傲,其实就是你的自私贪婪。”语毕,陈烽冷嗤一声,冰冷眼神如同高山寒冰,直透马天翼的心底。
马天翼瞠目结舌,心头一阵震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这个差点成为替罪羔羊的人还没哭,你倒象个娘们哭什么?”陈烽眼神清明透澈,声音如同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砸在每个人心里:“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但我知道首先要学会珍惜自己,才能珍惜身边可以珍惜的每一个人。”